淑玉啐了夜叉一口道:“妹妹,咱們修仙之人,在於清心寡欲,清淨無為,你是想陷姐姐於萬劫不複之地。”
夜叉忙道:“姐姐,我不是那意思。不過我看你對書呆子,的確有幾分好感。咱們雖是小仙,偶爾有些人間私情,也是可以原諒的。你要是喜歡,我將我的法力注入他的體內,讓你和他永遠相親相愛。”
淑玉忙止住她道:“妹妹,不可胡說。”
淑玉說完,晃身鑽進桃林,悠忽不見。夜叉瞪了錢可光一眼,喝道:“死呆子,還不趕快回去?”
錢可光怔怔的望著桃林,不解地道:“開花了,桃林又開花了。”
他抱著酒壇,回到酒鎮,見錢捕頭躺在床上睡覺,不禁坐到床沿上道:“錢捕頭,桃林又開花了。”
錢捕頭不理他,繼續睡自己的覺。他要等到晚上,繼續去桃林觀察動靜。但他更想著知州府這麵,一定有別的舉動,等去了那裏,引開獄卒,再找機會回到知州府。他睡到半夜,見錢可光睡了,才躡手躡腳的走出屋子,在瓦楞上換好夜行衣,將衣服吊在屋簷上,便朝河塘走來。
錢捕頭想著錢可光說的話,桃花又開了,他見著桃花又開了,為何如此興奮?錢捕頭踏著樹枝,幾個兔起鶻落,來到斷橋邊,但聽琴音比前幾晚哀婉了許多。不禁心道:“看來舞娘,是在思念錢可光。為何錢可光最近怪怪的,晚上喝酒睡覺,白天來桃林?”
他忖了半晌,見舞娘走到跟前。他便朝舞娘道:“姑娘,你的琴音比前幾晚淒涼,不知所為何事如此?”
舞娘歎了一口氣道:“還不是為了那呆子,他好絕情,自從那晚後,幾晚都不來看我。”
錢捕頭心想,就今晚沒來,怎麼能說得上是幾晚呢?昨晚她還跟著到酒鎮的客棧去,今晚為何又不去了呢?
錢捕頭忖罷,朝舞娘瞥了一眼道:“他是人,你是鬼,人鬼有別。你要是不損他的陽氣,他便會沒事。要是你傷了他的陽氣,即使你的心裏有他,那也是害他。姑娘,恕我直言了。”
舞娘微微點頭道:“我知道我是單相思,自從見到他,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要不是他救我,我還被狐妖她們困在桃林裏,不得自由。謝謝你,錢捕頭。”
錢捕頭一抹額,壓低聲音道:“今晚你見有人來這裏嗎?”
舞娘沉吟道:“黎捕頭曾來過,他說要找我單獨談談,我沒有理他。我知道他已死幾十年,不過他的法力不及我,所以他不敢動我。但我想過不了多少時日,他便會四處收集陽氣,到時我的功力便會反不如他。”
錢捕頭歎了口氣道:“有什麼方法可讓你陽氣大增?”
舞娘低聲道:“除了吸取人間的陽氣,再無別法。錢捕頭,你要我去害人,我萬萬做不到。等到黎捕頭的法力超過我,我也隻有任由他宰割了。”
錢捕頭望著天空的星星,又望了一彎月亮。他想把黎捕頭不是人的事具奏上聞,可又怕朝廷批他荒誕不羈,隻得忍住不發。
舞娘見他皺眉不語,也雙手抱膝,坐在斷橋上,望著天空的月色。過了良久,但聽一聲咳嗽聲響起,錢捕頭慌忙按住刀柄,朝四周望去。
他朝斷橋的這斷望了一眼,隻見黎捕頭站在橋頭,朝錢捕頭招手道:“錢捕頭,大半夜的,你還沒回去休息。有美陪伴,想必你過得很滋潤吧?”
錢捕頭站起身,朝橋頭走來。他知黎捕頭不懷好意,走來的瞬間,手已按住刀柄不動。黎捕頭見他早有防備,朝他微笑一聲道:“錢捕頭,最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遇到鬼了?”
錢捕頭朝四周望了一眼,冷冷地瞪著他道:“或許我是遇到鬼了,我也不知酒鎮裏有多少是人?”
黎捕頭的心頭微微一震,心想錢捕頭不會這麼快就查出來,更不會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他朝舞娘瞥了一眼,卻見她晃眼不見,想去追,又有錢捕頭在這裏。他和錢捕頭胡扯了幾句,借故回酒鎮去了。
錢捕頭站在他的身後,心裏冷笑一聲,要不是我在這裏,你可能會對舞娘下手。我如今給你找個機會,讓你覺得有機可趁,再想法將你打回原形。
錢捕頭忖罷,朝桃林深處鑽去。他要找到淑玉和夜叉,讓她們教他將黎捕頭打回原形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