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可光連連跪地拜謝道:“多謝婆婆,多謝婆婆。”
老太婆站起身,喃喃地道:“你去吧,這裏不是久留之地。銀兩在你的衣服裏,琴音會帶你走出桃林,不可回頭,知道了嗎?”
錢可光點頭答應道:“婆婆所說的,我都記住了。”
老太婆沒得錢可光說完,人已不見。錢可光四下搜索,不見老太婆的身影,便聽著琴音,朝桃林外走來。
行了一程,錢可光覺得全身困乏,便坐到桃樹下歇息。他心忖道:“婆婆不讓我回頭看,難道桃林裏還有什麼秘密?我要是回頭看了,會有什麼後果?我不回頭,必能走出桃林,我要是回頭了,是不是會出現另一番景象?”
錢可光休息片刻,站起身直直的朝前走去。他的腦海裏,縈繞著老太婆的那句話。但他忍不住好奇心,猛一回頭,萬家燈火,通明如白晝。
錢可光竊喜,原來婆婆騙我,這裏晝夜不分,景象迷人,我何不留在此間,再不出桃林?不過婆婆讓我離開桃林,我還是聽她的,先到酒鎮,到了初三,再來找她討藥膏。錢可光正想著,又轉身朝前走了數步,不禁回頭一見,嚇得他麵如土色。
萬家燈火,變成了骷髏墳場,飄飄揚揚的白紙,漫天飛舞,哪裏還有什麼桃花?哪裏還有什麼花的海洋?
錢可光全身癱軟,心道:“桃林裏景象萬千,變化如斯之快,我還是快步離開此地為好。”
他忖罷,三步並著兩步,朝桃林外奔去。在他所經過的地方,桃林走變成了墳場,種種淒涼景象,令人心涼。
錢可光歎了口氣,人世間的變故,也不過如此。
正行間,忽聽背後嗖嗖的兩聲輕響,嚇得錢可光跪倒在地。正因他如此,才閃過刺來的兩劍。但聽一聲嬌哼,飄下一人,落在他的麵前。
錢可光定睛一看,來人身穿青衣,手執青銅寶劍,行蹤漂浮。她的蓮足,幾乎隻踩在了桃花瓣上。長發飄飄,散披肩上,香風陣陣,傳入耳鼻。
錢可光見她的長劍指著自己,整個身子,卻背對著他站立。青衣女子高挑的身影,在錢可光的眼簾閃爍不定,雖然沒見到她的廬山真麵目,但也能想象她的美貌。
錢可光怔怔地望著她,顫巍巍地道:“你……,你……,你是什麼人?”
青衣女子沒有發話,她的劍,本從右脅下刺出,隨著微風吹拂,劍影隨之飄蕩。錢可光見她不動,心想朝相反的方向奔去,便可離開此地。
錢可光心念一動,爬起身便跑。
青衣女子見他要逃,怒喝一聲,飄身向前,一劍朝錢可光的眉心刺去。就在瞬間,錢可光見她的秀發飄飛,露出那嬌豔傾國的容顏。
她的眼神,卻充滿了殺氣,幾乎能將錢可光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