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出現在亭中的,則隻有寥寥四五人,有一名錦衣寬袍人,正在那裏作陪,滿臉笑容,一身氣息,幽若玄海,深不可測。
——‘踏花侯’衣輕歡。
隻是看到一個背影,厲寒就能猜出那人的身份,當即,他也起身,越過眾人人群,朝著最內圍的那座漆黑古亭走去。
古亭之中,設有方桌,整體用一塊白玉雕成,方桌之上,有瓜果,美酒,全是世間稀少之物。
那瓜,呈碧玉顏色,裏麵流動著鮮血一樣的汁液,是來自西漠之地的‘血玉瓜’,平常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嚐到一口,價值千金。
而那果,一顆顆,呈紫顏色,晶瑩透明,上麵還點綴著幾滴幹淨清澈的露珠,則是來自‘火宮之地’的‘紫提’,同樣珍貴無比。
至於酒,更不用說,還未靠近,遠遠地便能聞到一股沁人沁脾的幽香,傳入鼻聞,令人身心愉悅,感覺身體都輕了幾分。
江左衣家,最富盛名的一樣特產,‘玄酒’,又名‘百花銀酒’,是衣家前輩,采集春節百花盛開之時,一百種不同的珍稀花朵,精研釀製而成。
裏麵還加入了無數珍稀材料,如千年石鍾乳,寒水之靈,九天玄露,大地之精等物,根本不對外出售,甚至不拿出來奉客。
也就在這等盛會上,才會偶爾出現一兩次。
牧顏北宮,牧顏秋雪,唐白手,陳胖子四人,在外圍被攔住了,他們是湊厲寒的光才能上來,卻並不能進入核心圈子,隻能在外圍桌子上坐了。
隻有厲寒一人,手持燙金名貼,才能一個人往前走去,沒有人敢攔。
別人都朝他露出羨慕妒嫉的目光。
不過此時,厲寒的目光,卻沒有看向眾人,甚至也沒有看向那個極有可能是衣家這一代掌舵人的‘踏花侯’衣輕歡,而是看向了正坐於亭內四角,對坐飲酒的五名青年男女。
這五名青年男女,就是這一屆,衣家請來,能進入核心圈子,至少在六城,取得過五十連勝以上好成績的超級青年高手了。
而這樣的高手,就厲寒所知,刨除無邊城,另外五城,最多也就六七人。
即使加上無邊城,這一屆的江左青年修士擂,能取得超過五十連勝以上的強者,也不會超過十三四人。
畢竟,無邊城作為江左第一大城,青年高手自然最多,加上各大勢力雲集無邊城,能占據一小半的比例,也不奇怪。
那這五人,自然就是其中之五了。
其中,一個人,吸引了他的目光,因為那赫然是五人中,唯一的一名女子。
這名女子,渾身透出一股十分奇特嫵媚的氣息,坐在那裏,隻是背對著厲寒,看不清麵孔,就讓人感覺,如見百花盛開,忍不住心曠神怡。
她一身黑衣,背影修長,氣息如淵如海,看不見底,但自然而然,讓人不敢小覷。
厲寒雙瞳,微微一縮:“這名女子,隻怕有些不簡單。”
不過,並不隻這名女子,另外四人,也皆不是易與之輩。
因為除了這名黑衣女子,厲寒還看到了亭中,另外四人的樣子。
這四人,一是一名淡藍衣衫,身背一柄鐵劍的冷峭青年;一是一名滿臉笑嘻嘻,紅衣胖子;一是一名白衣清淡,膝橫古琴的一名絕美少女。
最後一名,則是一名卓雅不群,臉上總是帶著淡笑,即使在這冬日,亦依舊手搖折扇,顯得風度翩翩的一名月白衣衫青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