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張明媚動人的容顏,依舊是那燦爛奪目的笑靨,曾何幾時,他因此而動心,愛的一塌糊塗,而今卻發現,一切都是假的。
什麼多情細膩,什麼多愁善良,都是她虛偽的麵具,冷心冷情才是她的真麵目,談笑間殺人於無形,她,看似多情卻最是無情。
安景軒不禁苦笑,一雙盈滿絕望的眸子看著那個讓自己戀戀難忘的倩影,“霓三,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丈紅和你搭檔數年,你居然下得去手?”
霓三依然唇邊含笑,張揚明媚的俏臉帶著別樣的倔強,“雇傭兵之間沒有搭檔,隻有對手。”她說的意思是丈紅不把她當搭檔,反而朝她開黑槍,否則她也不會下手殺她,不過,顯然,安景軒理解錯了——
“什麼隻有對手,分明是你鐵石心腸的借口,丈紅一心一意地把最好的都留給你,為你擋過子彈,天冷幫你拿衣服,體貼又大方,可你呢?你是怎麼對她的!早知道,我當年就不該救你,你就該死在商場門口。”
“你不信我,我也沒有辦法。”霓三晶澈的鳳眸中劃過一絲傷痛,她也曾以為,丈紅是她最該信任的人,是對她最好的人,可那一顆衝她而來的子彈,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心痛,不僅是因為安景軒不信她,不僅是因為安景軒不信她他那一番傷人的話,不僅是因為丈紅的背叛,也是因為,那兒,有一顆專屬於丈紅的疾破子彈,射中要害,救無可救。
她身穿紅色大衣,紅豔豔的鮮血和大紅色的衣服幾乎融為一體,再加上他先入為主,看見霓三眯著一雙寒眸朝丈紅開了一槍,此時根本沒仔細看霓三,所以沒注意到她心口上的傷。
霓三,現代二十一世紀金牌雇傭兵,為人重情重義,最容忍不得的就是背叛者。至於安景軒所說的事,是那次在她任務生涯中受過最重的傷,她一路偽裝狂奔,最後失血過多加上體力負荷,以致於暈倒在一家倒閉的商場門口。那時幾乎沒人,安景軒是名醫生,一時發善心,救了她回家,如果沒有他,就算追兵沒追來,她也必死無疑。
力氣一點一點地流逝,霓三對安景軒綻放出一個迷人的笑靨,卻耐不住地緩緩倒下,有氣無力的說;“我和丈紅扯平了,我朝她天靈蓋開一槍,她對我心髒開一槍。我曾對她有過懷疑,她不曾對我展露真心。說到底我們二人也沒欠過對方什麼。”費著最後一絲力氣,她抬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軒,你要的,我……給不了。”安景軒不可置信地看著地上的霓三,心情複雜地跪在地上。撫摸著她血流不止的心口。明明……上一刻她還對他笑來著,此刻……此刻怎麼就沒了心跳……
他握住她漸漸冰涼的手,將那個失了呼吸的絕美女人攬在懷中。再也忍不住窩在心上人的頸間,低低啜泣,“是我誤會了,我以為,你沒有心,所以才殺了丈紅,所以對我的真心不理不睬,所以殺人如麻麵不改色。”
“三兒,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你醒過來好不好?我不奢求你的回應,再笑一個給我看看好不好?”
可是,他曾又愛又恨,如今更讓他欲罷不能的霓三,卻以經像個睡美人一樣靜靜地躺在他懷裏,醒不過來了。痛哭之後,安景軒抱住霓三的身體,微笑著扣下扳機,安詳地死在她身旁,卻錯過,星空中劃過一顆彗星,化作一道紫光攝入三人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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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說這個惡女會不會死了?”一個嬌柔惡心的聲音中帶著不容忽視的膽怯。
“哼,死了又如何?如此活著汙染空氣,無惡不作的花癡惡女死了才好,與其禍害我們這些活人,還不如到陰間去禍害死人。”又是一個帶著不屑的少年的聲音。“你瘋了,要是湛王追究起來怎麼辦?你別忘了湛王府眾人有多寵溺她,何況,以你區區戶部尚書之子的身份,擔的起謀殺當朝正一品郡主的罪責?”又是最先的那個嬌柔的聲音,隻是這次多了些底氣。“那……那話也不能這麽說,這惡女……還不是靖王殿下殺得,關……關我什麼事?”那少年也怕了,說話吞吞吐吐的,像他們這樣的世家子女又有幾人敢說沒沾染幾條人命?可……這位的身份,的確該忌憚。霓三隻覺後腦勺破裂般的痛,費力撐起身子,卻看見幾個古裝男女圍著她,個個見她醒了一臉呆滯。大腦有點轉不過來彎兒了,有很多問題想問,一腦子漿糊般的模糊,嗓子卻幹澀的疼,火辣辣的灼痛,無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