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該怎麼做?究竟該怎麼做?
雪兒回到漸藻舍,坐在自己的房間裏,從回來的那一刻起,雪兒便不斷的問自己究竟該怎麼做?因為心裏想著歐陽嘯蒼,就算是隻有一年的時間,她也接受,可是又因為她知道一年之後她要離開,她又想著一年之後的歐陽嘯蒼是否孤獨無依,每天都在想著一年之後她可能根本就看不見的情景,難道叫她不要想這些事嗎?是啊!如果是以前的糖雪球,她可能什麼都不用管,隻要每一天都開開心心的就好,可是不是,她已經不是糖雪球了,她也在不可能是糖雪球,她現在是唐雪兒,以後也隻是唐雪兒,她有著人類的一切,當然也要接受人類的生老病死,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
然而在生活中,她還是拒絕著歐陽嘯蒼,每每到了那個時候,她都進退維穀,她的內心也是矛盾的,她不想再跟歐陽嘯蒼又牽扯,卻又深深地愛著他,就像她說的那樣,她隻想好好的在歐陽嘯蒼身邊照顧歐陽嘯蒼,其他的她什麼都不想要,她甘願為奴為婢,隻是希望每天能看見他,至於其他的,她不想想,也不敢想。
雪兒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一輪明月,也許被他發現了也好,讓他早早對她死心,或許到了她真的離開那天,他也不會那麼難過。
雪兒想著這點,嘴角浮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老天爺給她的劫難,真不是一般的劫難,雪兒邊想邊搖頭,偶然間挪動身子,竟覺得腰酸澀不已,想必是剛剛坐的久了吧!雪兒站起身,正要走回床上休息,誰知這時,門口忽然想起了一陣吵鬧聲,雪兒一驚,趕緊朝著門口看去,今天玉梅沒在漸藻舍,說是去了別的殿中去了,小紅小綠還有其他幾個奴才都去當值,整個漸藻舍,就剩下了雪兒一人。
“雪兒……雪兒……你給我出來……”
恍惚間,好像是歐陽嘯蒼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怎麼可能,他現在應該還在南書房,一定是自己想的多了,雪兒轉過身,又朝著床邊走去,誰知她剛走到窗邊,門口便響起了一陣踢門聲,雪兒已經,轉過頭的時候,隻見她的房門忽然就被打開了,而門口,正站著歐陽嘯蒼。
此時的歐陽嘯蒼,頭發有些蓬亂的散在一邊,臉頰有些微紅,雙目直勾勾的看著雪兒,手中還拎著一大瓶酒……
“皇上,你喝酒了?”雪兒看著此時的歐陽嘯蒼,身子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
“雪兒,朕好想你,朕真的好想你。”歐陽嘯蒼聽到了雪兒的聲音,眼神忽然變得亮了起來,抬起頭,含情脈脈的看著雪兒,下一刻,便步履搖晃的走到了雪兒麵前,一把就將雪兒抱在了懷裏。
“皇上……你不是應該在南書房嗎?怎麼會來這裏?”雪兒試圖掙脫開歐陽嘯蒼的手臂,豈知他掙紮了半天,也沒有掙脫開歐陽嘯蒼的手臂,歐陽嘯蒼的手臂反而越抱越緊。
“雪兒……為什麼你那麼想逃,你就一點都不愛我了嗎?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怕你離開我,我對你越來越如履薄冰,我就怕哪天我回來,你不在我的身邊了,為了你,我將朝上的那些大臣全都罵了個狗血淋頭,他們要我冊妃,要我給他們的女兒名號,我不答應他們,他們居然在政事上給我下絆,雪兒,我做的則一切全都為了你啊!可是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說……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愛我了,你要是今天說不愛我了,我就再也不來……再也不來找你,省的……省的我害怕。”歐陽嘯蒼醉眼看著雪兒,就連喘息都是酒的味道。
“皇上,雪兒扶你休息吧!你喝多了。”雪兒低著頭,輕輕說著。
“朕……朕沒喝多,朕今天就要你一句話,雪兒,朕求求你,朕求求你……你就跟朕好好的吧!朕日後會好好待你,隻待你一人好。”歐陽嘯蒼說完,像是身子沒了力氣一般,忽然就跌坐在了地上。
雪兒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歐陽嘯蒼,正要蹲下身子,誰知歐陽嘯蒼忽然抓住了她及腳的長裙,哀求般的說道,“雪兒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好不好,你不要離開我,我沒有父皇了,我身邊的人在一個個離我遠去,我不愛陳沐池,我不愛我身邊的其他女人,我的身邊就剩下你了,你要是離開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歐陽嘯蒼越說越悲傷,雪兒蹲下身,赫然發現,歐陽嘯蒼的臉頰上,已經被淚水打濕了。
“皇上,雪兒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永遠,就算是雪兒死了,雪兒的心也是皇上一個人的。”雪兒輕輕的說著,說完便主動抱住了歐陽嘯蒼,看著歐陽嘯蒼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便將歐陽嘯蒼一點點扶了起來,扶著歐陽嘯蒼坐在椅子上,給歐陽嘯蒼倒了杯茶,看著他喝下,雪兒才稍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