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幹嘛哭?”
哇!那個聲音又冒出來了,不過這次,這個聲音似乎嘲笑變得少了許多,裏邊多了一分好奇,還有……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東西。
“因為,我很害怕,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糖雪球又將身體縮回了大石頭上,頭緊緊地貼著石頭,一點都不想抬起來。
“這裏?這裏是父皇的家啊!也是我的家……不,不是我的家,是父皇的家。”忽的,一個清脆的男聲響了起來,隻是這個聲音說到最後,忽然小了起來。
糖雪球並不明白他說的父皇是誰,也不知道他的聲音為什麼會變的小了起來,隻覺得,他似乎也很難過。
“你也在難過嗎?你在哪兒?”糖雪球大起膽子,將身體站直,可是還周圍還是一個人都沒有,她想不明白,用手撓了撓頭。
“我在你的上邊啊!哈哈……你太好玩了。”清脆男聲說完,肆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糖雪球聽著他的笑,忽的抬起頭,一個男子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隻見男子騎在她頭頂的樹杈上,兩隻腳蹬著樹幹,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她,他的眼睛似乎並不大,可是很有神,鼻子挺拔,嘴角顯露著愉快的笑容,身著深藍長袍,腰間懸著一塊月牙形玉佩,他,不似太子那般惡劣霸道,倒是讓人覺得親和可親,她看著,不覺……看的呆住了……
“喂!看什麼呢?你叫什麼名字啊?”男子嘴角銜著笑,一副明亮溫和的模樣。
“我叫……糖雪……”
“雪兒?唐雪兒!”男子嗬嗬笑起來,“恩!不錯,這個名字很好聽,雪兒……雪兒……”未等糖雪球開口,男子搶先說出了她的名字,這個丫頭,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在這個深宮,難道還有這麼好玩的人嗎?他怎麼不知道。
“那你叫什麼名字?”糖雪球看著樹上的人,他好像給她改了名字,不過……似乎還不錯,雪兒就雪兒吧!可是久久,樹上的人都沒說一句話,糖雪球一抬頭,忽的一個人影從她的麵前晃過,接下來,那個人影便站在了她的麵前,明亮溫和的臉上,掛著微笑,透過陽光的折射,讓糖雪球覺得,這是她來到這裏,見過的,最為真誠的笑容。
是夜,幽嵐殿中,歐陽嘯蒼看著案上的奏折,他的旁邊,則是早已疲倦睡著的沐池。
帶著那個醜丫頭請過罪之後,父皇並沒有再向他過問毒花一事,想必那醜丫頭馬屁拍到了正地方,父皇非但沒有怪罪,反而真的很高興,再加上父皇是何等的精明,這件事稍稍一想便覺得有問題,當初的喝斥與責難,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現在彼此都給了彼此台階下,何不就此了事,也省的麻煩,想到這兒,歐陽嘯蒼苦澀的笑了笑,如若是尋常百姓家,父子之間何至於此,這樣的關係,已經維係了十二年,在他生活過的十二年中,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的,看來,已經改變不了了。
忽的,旁邊的人兒微微動了一下,歐陽嘯蒼看著旁邊的人動了一下,忙收起了剛剛的思緒,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走至了旁邊人兒的麵前。
“太子哥哥,我怎麼睡著了?”沐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一張精致的笑臉被疲倦所占據著,看上去既叫人心疼,又叫人想入非非。
歐陽嘯蒼沒有回答沐池的話,隻是坐在了沐池旁邊,一雙手捧住了沐池的小臉,那麼認真的看著,他現在似乎又想證明他對她的喜愛了,想做便做,很快,他便湊到了沐池的臉頰,輕輕地吻上了沐池的臉頰,邊吻著臉頰邊向她的唇邊移動,直到移至她的唇邊,他瞬間感受到了她的氣息,他柔柔的吻住了她,經過了白天的事,她似乎受到了啟發,開始熱切的回應著他給她的吻。
這一刻,歐陽嘯蒼似乎忘記了一切,他沉浸在其中,他更加確定,他要沐池,要定了沐池。
誰知這時,小貴子急急匆匆的從殿外走了進來,好巧不巧的正好看見太子的熱吻,忽的將兩隻手快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發出驚訝的聲音,不想,被吻著的那個人兒忽然發出了一陣嬌嗔,歐陽嘯蒼被迫停了下來,脾氣不好的看著殿前的小貴子,重重的歎了口氣。
“太子……太子殿下,小安子在殿外已經等了一個下午了,奴才見太子爺一直忙著,就叫他在外邊候著,夜深了,這小安子還在殿外呢?奴才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給遺漏了,就趕緊來稟報太子爺了。”小貴子見狀,立即跪了下去,將頭埋在了離地麵很近的位置。
“小安子?”歐陽嘯蒼想了想,也顧不得小貴子的氣,扯了扯嘴角,眸子忽而變得靈動起來,是的,他想起來了,小安子帶著那個醜丫頭去藏水池洗澡了,想必現在已經洗好了吧!歐陽嘯蒼想著,忍不住淺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