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各個都有,一會找鬆香姑姑去拿啊。”月娥一想疼寵他們,送了秀妍一份大禮,自然也少不得給這些個小輩每人一份。
得了禮物,大家的臉色都出奇的好,嘴角總是彎彎的笑個不停,以至於師母回來之後還疑惑了半晌。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行退下來了,你們盡興,有勞嫂子替我招待了。”敏佳在露兒的攙扶下淺淺的福了福身子,誰知腳下一滑身子險些跌倒,一隻手扣住了我的袖子這才勉強穩住身子緩緩離開。
“靖平不在,敏佳一個人也挺辛苦的,還請娘娘見諒。”師母略帶歉疚的目光投向了月娥,後者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依舊和小輩們嬉鬧,隻是有師母在場,動作收斂許多罷了。
我摸了摸袖口,紙條被捏成個紙團子安安靜靜的被塞在裏麵,“師母,我突然想起件事,去去就來。”
找了處僻靜之地才打開紙條子,空空如也,卻讓我疑竇叢生。身後有人靠近,我猛然轉身壓製住來人,露兒被我掐著脖子痛苦的求饒,“姑娘饒命。”
“怎麼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得了空氣便一直粗喘著,這丫頭好半天才緩過來,清亮的眸子裏含著淚花,卻又隱忍不發,“姐姐讓我來找你的,說是有事相告。”眸光中隱約還有幾絲恐懼,想來是被我方才的舉動嚇到了。
窗欞微微敞開,任由帶著淡淡寒意的清風徐徐灌入。敏佳靠坐在窗扉下的軟榻上,身上蓋著一件蜀錦薄被,手裏還捧著個手爐。桌案上的八寶銅鼎上升騰起嫋嫋青煙,縈繞出一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氛圍,而她就在這樣的氛圍中閉幕養神,四周的下人都被遣出去了,這裏靜的出奇。
露兒並沒有隨我一並踏進去,隻是默默的跟在我身後,待我進門便輕輕將門合上。心頭一怔,沒由來的緊張起來,明明眼前要見的人並沒有絲毫武功,以我一人之力沒什麼好怕的,可是這樣鄭重其事,多多少少還是讓我神經緊繃。
“你來了,快請坐吧。”伸手示意我坐在對麵,她眸光中沒有絲毫算計,隻是平平淡淡的將我望著,“其實請你來是有件事想問你,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鬆了一口氣,想來是我多慮了,“什麼事?”
敏佳推過來一盞茶,低眉猶豫了片刻,頗有些無奈道:“昨晚我無意間聽見大哥和五哥在書房裏爭吵,靖平他……他是不是出事了?這個家裏出了什麼事情他們都不告訴我,一個個隻會讓我好好將養身子,我實在擔心,你一定知道的對不對,你告訴我好不好,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不曾想會被問到這個問題,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怎麼開口。
見我不說話,她越發焦急了,一把抓過我耷拉在桌子上的手,“他出事了是不是?他到底怎麼了?”秀眉緊蹙,眼眸中滿是哀求。
“他……”我扶穩敏佳,“你別急,皇上已經開始調兵,大軍明日開拔,一定會把靖平救出來的。”
從徐府出來,我撇開月娥的轎攆,思緒亂作了一團,唯有手心裏的釵子是眼下最惦念的東西。
靖平的消息讓敏佳幾近暈厥,好在她強打了精神,卻不敢相信這個消息。直到我告訴她,手裏有靖平親筆書寫的軍情戰報,她才勉強信了。可是相信就意味著靖平真的身處險境,不由的對在書房內爭吵不休的徐家兩兄弟心生怨念,好生安撫了許久,她才平靜下來,可讓我詫異的是她交給我一支釵子,神秘兮兮道:“這是前幾日有人送到繡心閣指名給我的,還給了一封信,不過信上交代將這支釵子給你。所以今日請你來的第二個目的便是這個了,釵子很漂亮,你丟掉的嗎?”
“呃……嗯,丟了許久了,一直想要尋回來呢,沒想到被人送回來了。”收下釵子,我便在沒有什麼心思去滿月酒席上吃吃喝喝了。
月娥身為貴妃,也不能在母家待太長時間,我出門的時候,她也差不多出來了。隻是臉上多了一絲不滿,眉頭緊蹙,嘴巴也嘟的高高的。可是不管我怎麼問,她就是不肯透露一二,最後被逼無奈,也隻是小聲抱怨了一句,“大哥真是杞人憂天。”
事情牽扯到師傅,我便不再多說什麼,隻是心知多說無益。每個人都有心中的一杆秤,隻是師傅心中的這杆秤讓我捉摸不透,隻好做下最壞的打算了。“月娥,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一點再回宮。”
“啊?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啊,要是皇上問起來……”
我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又不是小孩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