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陽宮裏窩了幾日,才發覺司馬君然的速度是多麼的雷厲風行。借由燕窩投毒一案,琳嬪獲罪被打入冷宮。大理寺新任少卿是皇上的人,奉命秘密審理此案,從中套取了對太皇太後的指控。但是皇上又親自截留了口供,隻是將此事作為一般後宮爭鬥禍及朝綱來處理。利用了燕窩裏的毒藥來源渠道一事,間接牽扯出了工部尚書,如此一來便徹底拔出了工部的爪牙。
關於新任工部尚書一職,皇上力挺工部從三品侍郎張青,而太皇太後於此事上似乎特別的盡心盡力,在朝堂下遊說幾日,便硬生生的將尚書一職交給了另一名工部侍郎趙天恒。
望著趙天恒愁眉苦臉的模樣,我頓時覺得太皇太後這根本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捏緊手裏的小紙條子,我默默的跟在小秦子身後回了禦書房。殿內剛剛焚香結束,香氣淺淡卻未曾飄散殆盡。司馬君然任由身邊的小太監褪去一身紛繁複雜的朝服,換上了簡單輕薄的便裝。時值盛夏,即便雷雨時常肆虐,卻依舊降低不了這酷暑的熱度。
屋內擺了幾盆冰,總算降了降溫。小秦子抬頭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作為太監總管,他自然是要留下的。
我急忙湊過去,將掌心那成團的紙條遞過去,“我想出宮一趟,師祖進京了,我想……”
“我暫時不能出宮。”他仿佛洞悉了我的心思,眉眼間布滿遺憾,伸手拂過我的眉心,“別皺眉了,你先帶月娥去吧。有我在宮裏,相信她們還不敢怎麼樣?”
“好,我會先讓他們給噬心散試著配製解藥,你身上其他的毒,等我回來再說。”順手給他翻開折子,方知天災人禍年年有,今年似乎特別多。往年被他押著幹這些粗活的時候總是滿肚子的火,如今隻是希望這樣的時光再多一點兒。
皇上親下聖旨,貴妃娘娘回徐府省親。轎攆一路暢行無阻、浩浩蕩蕩的出得宮門,直奔徐府而去。京城的官道上,禦林軍開路,兩旁百姓無不肅靜。人群中,我仿佛望見了熟悉的身影。
“你去哪?”鬆香姑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在我脫離隊伍之前製止道:“這個時候,你可不能出什麼亂子,要是被人發現了真實身份,不僅你要遭殃,娘娘亦難逃幹係。”
“可是小玉……”她明明什麼都不記得了,蘭音明明答應了我會好好照看她的,如今怎麼會扔她一個人在街上呢?還是說齊王府守衛鬆懈,她和奶娘逃出來了?
這個可能性真實微乎其微,一個失憶,一個失明,怎麼可能呢?
鬆香姑姑死活不肯鬆手,揣著一刻忐忑不安的心,隨著轎攆一同停在了徐府的正門。人群中早已經沒有了那時候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隱匿在百姓之中的魯叔和小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