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這麼做?奶娘和周叔呢,你把他們怎麼了?”
“她會出現在你和江兒的婚禮上。”她冷笑著,犀利決絕的眼光像一把把匕首刺進我的胸口。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必須保證他們的安全,還有靖平和敏佳的婚事。”
“哼,你未免太天真了吧……”嘴角掬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四目相對,我知道她並不像妥協,那我隻好放手一搏。
孤注一擲的感覺似乎不錯,我冷笑著回應她寒入冰刀的眼光,“那我不介意同歸於盡,你可以試試。大不了……大不了到不了黃泉路上再同奶娘道歉。”
紫霄宮內沉寂一片,沒有一個人敢走動,更沒有一個人敢大口喘氣。
我陰沉沉的坐在床邊,本應該是公主的床榻,此刻卻睡著一個體無完膚的少女。太醫走後,小玉就一直靜靜的躺著,臉色比那春日枝頭的雪梨花白得毫不遜色,本來清秀的臉頰上幾道清晰的血痕宛若纖瘦的蜈蚣盤踞著。
門外一陣跌跌撞撞的聲音,我猛然回頭。蘭音似乎嚇了一跳,腳下不注意摔了個滿懷,“公主。奴婢……”
“快起來,怎麼樣了?”我急忙衝了過去,捏著她的肩膀搖晃著,手心濕漉漉的滿是汗。
從昀壽宮被送回來之後,紫霄宮便被人以保護的名義圍了起來。但是隻要我人在裏麵,其他人的出入是自由的。靈琯雖然精明能幹,我卻始終沒有辦法相信她,隻好將打探消息的事情托給了蘭音這小丫頭。
眼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一下子將我心頭那僅剩的希望磨滅了。“白府……白府到底怎麼樣了?”
“公主,小姐……白家如今已經是一片廢墟了。我親耳……親耳聽見展廷玉說的,他說……”話語不盡,她便嚶嚶哭了出來,極力想要忍住,可顫抖的身子還是暴露了她的驚恐,“白府已經……已經被燒光了。”
我癱坐在地上,緊擰著拳頭,今早才用花瓣香精泡過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紅的血緩緩劃過,癢絲絲的,卻讓我更加清醒過來。
“你先出去吧。”我伸手將攤在地上的她拉了起來,撩開她額前零散的碎發,“去找展廷玉,讓他帶你出宮,去徐府……不,不能連累他們,叫他送你回賀州。”
“公主……你說什麼?你不要我了?”驚恐的眼神還沒有緩過來,那原本滿是笑意,清麗脫俗的剪水眸子瞬間睜大,“不要啊,我是王爺送給公主殿下的,我不要離開您啊……”
推開蘭音,轉而死死拽住她的手腕,強行將她拖到床邊來,指著奄奄一息的小玉,“那你是想成為第二個她嗎?”
“奴婢不怕。”她的身子猛然一怔,明明很害怕,卻要強忍著恐懼慢慢靠近那張被傷疤毀掉的臉,隨即決絕的看著我,“奴婢絕對不會丟下公主不管的,雖然我不知道公主到底要做什麼,可是您有什麼事情不是還可以同王爺商量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