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陵外麵守了幾日,我依舊沒能找到機會下手。先皇的屍骨還未下葬,待喪期一過便會隆重下葬。到時候皇陵會被封住,內外守衛眾多,我就真的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猶記得那夜離開徐府,我憤恨的瞪著司馬君然。那股怒氣隻有我自己知道並不是針對他的,更多的是針對我自己,是我的無能,才會讓阿娘的屍骨落入先皇的手中。
皇陵裏的守衛每隔三個時辰換一次班,我收了好幾日這才掌握他們換班的規律。趁著方才的換班,我終於成功混了進去。
以前聽監督戲台搭建的時候曾聽趙天恒提及一些有關皇陵的修築,今日一看,這宏偉壯觀的模樣顯然是圖紙無法闡釋的。然而我卻沒有心情去看這些,躲過換班之後的一輪巡邏,我四處搜尋著鑲金玉棺所在之處,因為司馬君然告訴我的,阿娘的屍骨從被運回京城之後便放在玉棺中保存著。
“什麼人?”
圓柱形的石柱之外一道強有力的聲音刺過來,我緊貼這石柱的脊背瞬間僵直,凝神屏氣,隱約聽見數十人的腳步迅速圍了過來。
我一手緊握著軟鞭,一手緊緊握拳,額間的冷汗劃過臉頰引起一絲癢意。
“那邊有人闖了進來。”
話音剛落,腳步聲瞬間整齊有序的響了起來,漸漸遠去。我心下一喜,剛要衝到玉棺旁邊被人抓住了胳膊。
猛然回頭,來人一把扯下麵巾,未等我反應便將我拉著往皇陵出口處跑去。他比我更熟知這裏的守衛換班和巡邏路線,所以逃跑的時候能很迅速的避開守衛。
皇陵依山而建,放眼望去山巒疊起。漫山的青翠和枯黃混雜著排列,微風中隱約還有枯草的味道。
直到他認為安全了,我手腕上的力道才稍稍撤去。
我氣得一鞭子抽了過去,徐靖平卻沒有絲毫閃躲,手背瞬間起了一道血痕。
“為什麼不閃開?”心中頓時生出一絲愧疚。
徐靖平忽的愣神的看了看手背,眉頭微蹙。片刻間便換做一副笑嘻嘻的臉對著我:“也沒什麼,你忘了我們在軍營的生活了嗎?我已經皮糙肉厚了,不怕疼。”
本來心頭僅剩的一絲愧疚也被他這副模樣掃蕩平了,氣不打一處來,“我自己手疼不行啊,你幹嘛跟著我?”
“嗬嗬……”
他的笑聲方一出來,我就一腳踹了過去,不過很不幸的被他躲過了。
見我一臉怒火,徐靖平拉著我往山下走,手死死的扣住我的腕部,“你別鬧了,皇陵是你能隨便亂闖的嗎?要不是展……要不是皇上暗中派人盯著你,你現在還有命在這裏同我撒氣嗎?”
“你放開我。”揚起的鞭子,最終還是沒有抽下去,那手背的紅腫實在有些慘不忍睹。“徐靖平,你……”
“白敏。”我氣急的吼他,而他難得的吼聲也同時傳入我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