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是暖意十足的掌心,從上到下,一遍又一遍的撫著我的脊背,舅父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司馬辰配不上芸兒,是他的自私害死了她。”
“什麼?”這麼說阿娘的心真的在太上皇身上?
“好了,先吃飯再說,吃完了我們還得收拾收拾趕路呢。”舅父似乎不願意多說,小心翼翼的從我懷中將壇子抽出來,輕輕方才打開的包袱裏,“這是什麼?”
還沒有坐下的屁股猛然站了起來,舅父的手裏拿著一塊令牌還有半塊虎符。這些東西我本來是沒有機會接觸的,但是我曾拜敬武侯徐靖安為師,有那麼一段時間和徐靖平那小子在軍營裏混過。這令牌加上這半塊虎符的意義我若是再不清楚,那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了。
“軍令和虎符。”木訥的開了口。
舅父是淩國的太傅,也是征戰沙場之人,不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麼。
他蹙眉望了望我,“我知道,可是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裏得到的?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你身上帶著這個,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出宮的時候沒有拿過這些東西啊,再說我要這些東西也沒用啊?”接過舅父遞過來的軍令和虎符,我仔仔細細的瞧了瞧,與當初師傅臨危受命時接到的虎符是一對,這麼說來,這半塊虎符是調動軍隊用的,那不是應該在皇上登基的時候就交到皇上手上了嗎?
見我想了半天也沒用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舅父也就不再勉強,隻是緊張的囑咐道:“這件事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竹瀝。”
他是塵世之外的人,不該涉及這些世俗紛爭。這一點我比舅父要清楚的多,自然不會牽涉到別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了。隻是我很疑惑,這東西不是早就應該交到司馬君然手上了嗎?”
“這是他們晉國的事情了。先吃飯吧。”
舅父雖然是淩國的太傅,但似乎絲毫不在意我手上握有的兵權,仔細讓我收好令符之後便催著我吃飯。
一路上總有人跟著我們,這一點舅父比我知道的要早得多。所以馬車在城裏城外漫無目的的饒了幾天,最後我們丟棄馬車騎馬離開,總算甩掉了不知名的跟屁蟲。
舅父說若是留下來硬拚,我們不是對手,因為我的武功一般,竹瀝哥哥根本就是個文弱書生,會死的很慘。於是我們選擇逃走,是最正確的了。
“舅父,你說那群人是不是衝著……”
“噓。”夜寂靜深沉,我們圍著炭火而坐,算是在這秋夜寒涼中取一絲暖意。舅父製止了我,回頭瞧了一眼竹瀝,見他安睡,這才開口,“也許吧。我唯一確定的就是他們充滿殺氣,或許主要目的是要殺掉我們。”
“殺我們?”說到這裏,我腦海中忽的閃過一個疑問,“上次我們約好在鎮上彙合,你們……”
“說來話長,司馬霖怕一早就計劃好了。這小子的心機深不可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