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林軍衝進來的時候,情勢大反轉。我自知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展廷玉還被他們挾持在手了。
我一向是個極會看人臉色的人,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怎麼做。方才不過是發泄發泄心中鬱悶,找人出氣罷了,其實逃不出去這一事實已成事實了。
“好了,我不玩了,你們動手吧。”我鬆開手邊的小太監,那人急忙逃命似的爬了出去,畏畏縮縮的躲到了阮公公的身後。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牢房的時候,我有些疑惑。瓶子裏裝著的並不是什麼毒藥,匕首也不是用來供我自行了斷的,至於白綾嘛,現下正綁在我的胳膊上,白的刺眼,仿佛在宣告我的愚蠢。
展廷玉爬了過來,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了?他們到底把你怎麼了?”
也難怪他如此擔心,方才他被禦林軍拉了出去,現在被扔回來了,又看到我神遊太虛的這幅模樣,不著急才怪。
我摸了摸胸口,還在緊張的跳動著,“我沒死……哎,展廷玉,我沒死哎。”
“我看到了,的確好端端的活著。”他被我問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可是,他們……”
“哦,沒什麼,我的血有藥性,大概是弄點血做藥引子吧。”驕傲的展示了自己的手臂,不過方才放了那麼一大碗血,雖然包紮的還不錯,可這腦袋還是有點暈乎乎的了,“不過,他們取得也太多了,我都有點暈了。”
“那就躺下來休息一下吧,有事我再叫你。”
我一驚,“那不行,萬一我睡著的時候被他們哢嚓了怎麼辦?”
展廷玉苦笑難耐,“我瞧你方才一副不怕死的樣子,怎麼這會兒……”
“那是……當然是假的啊,誰不怕死啊。”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身子好像被人抱了起來,鼻尖傳來一陣淡淡的幽香,聞起來有些許熟悉,也很舒服。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蹭了蹭,繼續睡覺,昨晚一夜不眠,加上有被人放了那麼多血,這會子腦袋倒是昏沉的緊。
“對不起……我來晚了。”
耳畔有一陣每一陣的模糊聲音,我隻當是做夢。可是額頭上的沁涼讓我一下子醒了過來,猛然睜開眼睛,四目相對,眼前是一張略顯模糊但很熟悉的臉。
這輩子都沒有哭的這般沒有形象,眼淚水就那樣不爭氣的噴薄而出,止都止不住。
司馬君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嚇得不輕,一臉的窘迫的瞧著我,手足無措的道:“是不是有哪裏受傷了,他打你了?”
抽噎這抬起頭,“沒有,他沒有打我,倒是把展廷玉打得很慘。”
“你啊,嚇死我了。”他撲哧笑了笑,長舒了口氣道:“既然沒受傷,就自己下來走吧。”
“我不,雖然……雖然沒受傷,可是……可是我的腿嚇軟了,走不了路了。”賴在他懷裏,我有網上蹭了蹭,“我要休息了。”
“這一個多月不見,變胖了,也會耍流氓了,看來我還得謝謝他了。”他抿嘴輕笑著將我抱得緊了些,顛了顛後很沒有臉色說我胖。
哪裏胖了,經過一個多月的顛簸、逃命和打架,我分明瘦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