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惠妃笑了笑,櫻唇微微揚起,眼角卻沒有一絲笑意,“宮裏是非多,我還當那是謠言,沒想到皇上還真把你留在身邊了。不過,既然皇上如此器重於你,你可要好生伺候著。”話畢便扭著水蛇般的腰肢從我身邊略過,衣闕飄飄,揮灑著一股濃鬱的幽香。
“阿嚏……”我被自己嚇了一跳,急忙回頭瞧了幾眼,生怕她還沒有走遠。
轉過頭時,江騰的手伸在我眼前,“起來吧,都走了。”
我沒有拉他,隻是自己爬起來拍了拍膝蓋,“惠妃娘娘很得寵嗎?”沒聽說司馬君然立後了,即便當初的淩國公主,也沒聽說現在是什麼封號。但眼前的惠妃雖不是黃昏卻著一身堪比皇後品階的宮裝,若不是皇上太寵了,那便是皇後候選人了吧。
江騰未置一詞的笑了笑,我白了他一眼,“他連這個也不讓你說?”
回到禦書房是,撲麵而來的是一股子濃濃的雞湯味。順著香味看過去,一盅雞湯安安靜靜的擺在禦桌上。
說是雞湯,可卻不知道怎麼做的,竟能將雞湯中那股子油膩的味道除得七七八八了。我環顧四周,整個禦書房內的守衛都被皇上下令退守在外殿,殿內僅剩下我一人而已,正是對雞湯下手的好機會。誰讓他沒事就知道壓榨我,我就偷了他寵妃送的雞湯,氣死他。
“你在幹什麼?”
“啪嗒……”
我慌不跌的轉過身軀,胳膊肘裏的梅花枝子掃過桌上的雞湯,隻聽得啪嗒一聲,白瓷湯碗連著雞湯一定砸向了大地,我攔都攔不住。
司馬君然的小肚雞腸我是從小見識著長大的,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又被他抓個正著,這一回又不知道怎麼罰我了。
禦桌之前台階之下還躺著瓷盅的碎片,湯汁染就的毯子都已經變了顏色,而我正跪在雞湯麵前,美其名曰為這隻烏骨雞哀悼。
小秦子兢兢業業的給皇上翻奏折,一邊翻閱,一邊笑臉盈盈,活脫脫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終於搶回了翻折子的活計了,能不開心嗎?
“不舒服?”他的聲音忽的想起,嚇得我趕緊將跪拜的姿勢糾正的越發標準了。
“沒。”
他冷哼一聲:“那你扭什麼?”
我歎了口氣,他果真還是發現我的忸怩了,實在是人有三急啊,“皇上,這雞不是我殺的,怎麼也輪不到我去哀悼吧?”
皇上瞥了一眼小秦子,後者立馬狗腿的將腦袋湊過去了,兩人私語了好一陣子才分開,隨後便看見小秦子歡歡喜喜的出了禦書房。
我實在是憋不住了,“皇上,我能起來了嗎?有點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