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啦?”我驚訝的都能吃下一整顆白煮蛋了,皇上身邊的紅人秦公公,何等的趾高氣昂、目中無人,見了徐大小姐也能如耗子見了貓般服帖,真是佩服。
她又回頭給了我一記瞪眼,“你還有心思管這些,去看看皇上怎麼樣了?”說罷一腳將我踹了過去,轉身離開。我急忙衝上去拉住她,附耳湊過去。“這藥的味道那麼像外傷藥,我怎麼檢查啊?”
她愣了愣笑道:“就這樣檢查啊,你不是大夫嗎?”
我怒:“你才是大夫呢,我什麼時候是大夫了。”想了想又附耳輕聲道:“男女授受不清啊。”
“你放心,他現在沒有把你當成女的。”
這個死沒良心的丫頭拉下我的手,又是一腳將我踹到床邊,而後瀟灑的拉開殿門翩然離去,死沒義氣。
床上的司馬君然臉色慘白,額頭滿是汗珠子。似乎傷的很重,明黃色真絲褻衣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胸口處隱約可見纏緊的白布。
幾經掙紮,我的手還是伸了過去,褻衣之內的裹傷布已經漸漸泛紅,或許是因為傷口的緣故,他隻能側躺著。我拿起剪刀剪開他身上的綁帶,前胸的傷口泛著淺淺的紫黑色,後背的道口深可見骨。
我嚇得連剪刀都扔了出去,這樣的傷口一看便知道已經拖延了好些時日了,他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竟然還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同我比武。
“你的腦袋裏到底裝了什麼啊?”
五更天的時候總算忙完了,幫他清洗傷口,上了我隨身攜帶的止血藥,重新裹好綁帶,累得我隻能靠在腳踏邊上睡過去。
“皇上,該上朝了。”
我猛然驚醒,小秦子正在門外叫喚。
我轉頭望了望床上的人,眉頭緊蹙,長而微卷的睫毛微微顫動,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
“你瘋了嗎,皇上這個樣子怎能去上朝?”我輕輕拉開門,一把將小秦子拽了進來。
他沒有任何準備,被我這麼一拉,小命都嚇掉了半條。緩了片刻道:“可是……可是皇上說了不能耽擱了早朝。”
我又摸了摸他的腦門,還是很燙,這樣子根本就不該起床,“他是什麼時候受傷的?”
“說話啊。”以前他總是聒噪的緊,如今我有話問他竟然片字不提,“你不說我也能猜到,至少十天了吧,就是因為他不好好休息,才會變成這樣。你是他的貼身太監,怎麼能讓他如此自殘?”
“你以為奴才願意啊,他是皇上,奴才有什麼辦法?”
他倒是委屈起來,這幅委屈的小模樣,我實在是下不了口去責備,憋了一肚子的火,最終還是隻能咽回肚子裏,“去請太醫,不吃藥是沒辦法好的。”
“已經開好藥方子了,說是按時吃藥便會好的。”他懦懦的吱聲,而後轉到書架旁,從抽屜裏拿出一張方子,“就是這張。”
“這是?”我看著方子上的字跡,這是我畢生難忘的字跡,“阿爹的字跡,他來看過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