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的風很大,初春時節,涼意隨著寒風絲絲滲入短襖中,讓我不禁瑟縮了起來。可再怎麼冷,也冷不過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你有沒有病你自己清楚,我清楚、皇上更是心如明鏡。他命我帶太醫前來你就應該明白一切了,子明,如今全天下隻有他是不能忤逆的。”
“我知道,我……”
“子明!”
客棧的房間被人大力的踹開,兩道身影忽的從門口飛了進來。我下意識的從凳子上彈跳了起來,順勢將飛過來的人影踹開了好遠。
“你沒事吧?”司馬霖衝過來扶住我,擠眉弄眼道:“裝暈啊。”
“不用裝了。”徐靖平拍了拍身上的衣袍,瞪著我長歎了口氣,隨即偏過頭去:“你們先出去吧。”
方才還在挺屍的倆守門的,一聽這話立馬複活過來,灰溜溜的捂著肚子出門了。
“世子,欺君之罪非同小可。您乃皇親國戚,皇上多少會有所顧忌,可子明隻是一介罪臣之子,白大人還在太上皇的別宮裏,他還要抗旨不尊的話……”
“你別說了。”我輕輕推開司馬霖,“我跟你回去。”
臨別之時,徐靖平板著一張臉,一絲笑容都沒有,宛如一塊冰凍的木頭。我總覺得他有心事,可如今的他似乎沒有以前那麼容易看懂了。
“我今晚回去收拾收拾,管家大叔和奶娘能不能……”
“不能,皇上有命!”
我倔強的盯著他,恨不得將他看出個窟窿來。徐靖平歎了口氣接話茬道:“我會護著他們的。”
“那麼多謝了。”
回京的路上徐靖平將我放在他的馬車上,好吃好喝的供著,還時不時的端來一晚黑乎乎的藥汁,一反那天的嚴肅,反而笑嗬嗬的道:“病了這麼久,應該乖乖喝藥,病好了的話……”
“你不是說你知道我沒有病嗎?”我端過藥碗,果斷從窗口扔了出去,隻聽得啊的一聲慘叫之後緊隨瓷碗碎裂的清脆聲,“要喝你喝,我不喝這黑乎乎的東西。”
“可是皇上說……”他如今一口一個皇上說,越聽越心煩,我瞪了他一眼,“那皇上有沒有說讓你什麼時候吃飯如廁啊?”
“你還是那麼貧嘴,說不過你啊。”徐某人懶散的仰躺在馬車裏,身子隨著馬車一晃一晃的好不愜意,“皇上其實還是念及我們少時情誼的,否則不會對你這麼三催四請。”
“你別忘了,當初趕我離開的也是他。”一想起當初的事情,一股恥辱的感覺由丹田升起來,“以後別在我麵前給他說好話,不然我就毒啞你。”
“啊?你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