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人還在嗎?”我歎了口氣問他,見他搖了搖頭我繼續道:“我聽你的話進去負荊請罪啊。”
“啊?荊條呢?”
我一腳踹過去,不長眼睛的家夥,非要在我心情不爽的時候找茬,“要你管。”
他被我這麼一踹,也不再阻我的路。推開門,房內燭火暗淡,靠窗的榻上擺了一方小案幾,上麵坐落了一楠木棋盤,黑白子依舊靜靜的躺在上麵。旁邊的金鼎香爐小巧精致,雕花鏤空的蓋子裏升騰著細細的輕煙,深嗅一口氣,竟然是安神香,司馬君然遇到什麼事了,竟然需要安神香入睡?
“你打算在門口站多久?”涼涼的聲音從側麵傳來,我猛然轉身,司馬君然著一身褻衣,手指正在係扣子,嚇得我又急忙扭著腰轉了回去。這不轉還好,一轉扭到腰了。
背對著他,耳畔是清晰的腳步聲,我知道他在靠近,卻在離我不遠處站住了步子。
非禮勿視,秉承這一訓誡,我頭都沒回的問道:“你幹嘛現在就脫衣服啊?”
“嗯,睡覺。”他歎了口氣,聲音低低的回了我一句,“有什麼不對嗎,難道你穿著衣服睡覺?”
我:“……”
“這麼晚了你來找我何事?”他轉身走到榻上坐下,手指隨意的撫上茶盞,端起來抿了一口,“不過你還敢來找我,膽子不小啊。”
我果然說了什麼讓他氣得想砍我的話嗎?他這副態度簡直是擺明了,毋庸置疑的。
我猶豫著轉過身子,盡量把目光避開,“嗯,我是來負荊請罪的。白日裏我酒後胡言亂語,殿下莫要當真。”
“負荊請罪?”他輕輕念叨了一邊,輕笑聲不絕於耳。我心中憤恨,有那麼好笑嗎?
笑聲一止,他輕咳了兩聲道:“負荊請罪啊,那麼荊條呢?”
真不愧是主仆,兩人一個德行。
“負荊請罪一定要背上荊條嗎?那已經是過時的做法了,我不是來跟你道歉的,還望殿下大人大量饒了下官。”
“你轉過來。”他聲音瞬間壓低了,似乎隱隱壓製著怒氣。本來因著他的衣著我就不能轉過去,現在更不敢轉過去看他的臉了。
“不用了,我道過歉就行了。”
“站住。”他一把喊住我,迅速出現在我眼前,“我已經套上衣服了,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怕的。”他白了我一眼,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將我扔到榻上,力氣大的我都掙脫不了。他隨即坐在另一邊,淺笑著將我瞧著,“不是負荊請罪嗎?一句道歉就完了?你知道不知道當著淩國公主的麵這麼數落我,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這麼嚴重?”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那我到底說了什麼?”
“你!好啊白子明,搞了半天你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是事實,我無可否認,所以認命的點了點頭,“請殿下恕罪,微臣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酒後的胡言亂語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