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下官不敢,這群狗膽包天的家夥已經……已經被關押起來了。”柳大人提起廣袖擦了擦額頭,“殿下交代的事情,下官哪裏敢不從。”
“哦,是嗎?”徐月娥上去就要踹她,我不明白方才還好好的,怎麼如今卻如此暴躁,難道她這才認出來眼前的柳大人曾是退過她婚的仇人?
看年紀……不像。
“月娥,你冷靜一點。”未免柳大人破相,我及時拉住月娥,“既然柳大人已經將那群狗東西關押起來,那我們就去瞧瞧吧?”
“啊?”
這不協調的聲音響起,我嗯了一聲轉身看著他,隻聽他道:“天色已晚,公子還是明日再來吧?”
“你們審犯人不都是大半夜提審的嗎?”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人弄死,“我大半夜過來才能看見柳大人是如何秉公執法,而不是大半夜的躺進溫柔鄉。”湊近他便是一股子濃鬱的脂粉味道,都快蓋過了月娥身上清香味道的了,甚是刺鼻。
他身形一怔,在廳內支支吾吾耍賴了好一會才認命的帶我們過去。大理寺的牢房不是天牢,關押的一般都是犯了錯的官員,這設備也沒有想象中的差。進了好幾重牢門之後,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燭光瑩瑩,都能照亮好幾麵牆壁了。低迷的絲竹聲聲入耳,酒盞相碰,灑出的酒水彌漫出冷冽的香味。
我笑了笑,沉聲問道:“大人方才不是說他們被關押在別處嗎?”一路上他想盡辦法將我們帶去西麵的牢房,要不是我留了心眼偏要來東麵牢房,這麼精彩的畫麵還真心看不見。
“豈有此理,大理寺的牢房還真是奢華,比起一般的府邸,想必這裏要舒服很多吧。”月娥瞪了他一眼,隱隱有隨時抽出腰間長鞭的架勢,柳大人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下官……下官也是迫不得已啊,裏麵那四位少爺,哪個不是顯貴之家,相府二公子都位列其內,下官哪裏敢……”
相府二公子,趙勝嗎?
我忽的側身,因為裏麵四個正在享樂的大少爺紛紛轉過臉來。趙柯的弟弟趙勝是認得徐靖平的,若是被柳大人知道我非徐靖平,那這簍子可就捅大發了。
“呦,這不是徐家七小姐嘛?深更半夜不在閨中歇著,卻跑來大牢,難不成是想我了?”趙勝自恃丞相之子,於囂張跋扈這一方麵連馬屁精趙柯都自愧不如。說來我一直沒有搞懂皇上明明知道趙家不是什麼賢良之家卻偏偏將趙大人安在丞相的位子上,這不是禍害人嗎?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還嫌今個下午的鞭子沒吃夠嗎?”
趙勝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背和胳膊,一臉驚懼的模樣,想來已經被月娥打出了心理陰影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的嘴巴隻是封住了片刻,隨即又道:“不是來瞧我,難道是來幽會啊,還帶了個男人過來了。”
“你!趙勝,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本小姐撕爛你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