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門之外是另一番天地,混亂的馬蹄聲,低淺的兵器碰撞之聲。我心下一緊,急忙將睡意朦朧的司馬霖搖醒,“還睡呢你,要出事了。”
的確要出事了,話剛落音就見一個黑衣人橫著身子飛了過來,重重的砸在牢門上,鮮血呈噴射狀濺到我和司馬霖的臉上,頓時讓我們嫌棄的照著自己的臉蛋一頓猛擦。
“再擦要脫皮了。”某道戲謔的聲音響起,我忽的抬頭,從來沒覺得司馬君然長得這般英明神武、高大帥氣。
一旁的世子愣了愣,隨即很淡定的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他嗬嗬的笑著,一副傻樣。牢門被人打開,我急吼吼的往外衝,這一身的味道著實讓我難受,回去的第一件事定要好好洗洗。我從他身邊衝了過去,胳膊瞬間一緊,疼得我齜牙咧嘴,恨不得將他的手給剁下來。
殿下這才注意到我的表情,被雷劈了一般瞬間鬆手,“怎麼了?”
我瞅了瞅左臂,“沒什麼,就是刀傷沒好好包紮罷了。”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問,但是絕對不是眼下這種情況,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洗澡,是以將一切都丟給了司馬霖去解釋。回到四合院的時候立刻吩咐的廚房燒水沐浴。這一身的酸臭味,實在讓我承受不能。
月娥嫌棄的後退了一步,一腳將我揣進了房間。我詫異,“不去浴房嗎?”
“你長沒長腦子啊,去浴房?”我估計她本來是想大大咧咧的拍我一巴掌,可是對我的嫌棄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最後終於沒有下得了手。
司馬君然早就從歹人的監禁下逃脫了,但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從未在徐靖平麵前露過麵。徐靖平從半山腰的山洞裏救回來的女孩子還在昏迷之中,大多數精神出現了問題,滿城的大夫都在極力救治。殿下這一番失蹤卻也不是全無收獲,歹人的目的似乎是為了製造一種毒藥,所以才用了大量女子試藥,為了未免官府將注意力移到毒藥上,才一手策劃這些殘忍的案子。
浴桶裏氣韻悠然,蒸氣熱騰騰的撲麵而來,久而久之讓人昏昏欲睡。徐月娥靠著門說了很久,我卻沒辦法一次性消化那麼多信息,最後隻能本能的嗯了幾聲便沒了知覺。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水竟然還是熱的,當真有些不可思議。正打算起身,卻發現屏風外有人。我心下一緊:“月娥嗎?”
“你小子想的倒是挺美的。”
竟然是司馬君然,這當真是晴天霹靂啊晴天霹靂。徐月娥呢?不是答應了幫我看門的嗎?“你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被他看到,有沒有被他瞧見,我有一種滅頂之災近在咫尺的感覺。
他略微頓了頓,倒茶的聲音相當的清晰,如今一切的沉默都是一種折磨、精神上的折磨。好一會他才放下茶杯道:“不久,剛剛來了你便醒了,想必警覺性還不錯。”
這算是誇獎吧?我本能的將它歸到了誇獎一類。他起身,大有越過屏風走進來的意思。我眼疾手快的綁好束胸帶,一把扯過褻衣套上,在他進來之前盡可能的穿多點衣裳。他的腳步停在屏風前麵,“我來是有話同你說,這件案子牽連有點廣,我已經上報給父皇了,但是知府和仵作的毒還沒有解,就麻煩你一趟了。還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