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宅子卻讓我有種莫名的危險感,似乎一直有人在背後盯著。起初我以為是殿下想要惡作劇的嚇唬我,畢竟我又把他踢下了水。可是幾天過去了,那人始終在盯梢,晝夜不停。這可不是司馬君然可以做出來的事情,是以對於這僅剩不多的碎心藤,我就越發的寶貝起來。
司馬霖也還算爭氣,雖然氣色好轉不多,也會時不時的吐幾口黑血,但身子卻不似之前那般差。
一整天都陰沉沉的,悶了一天的小雨終於在午後降了下來。小鍾急匆匆的端了午膳過來,一臉笑嘻嘻的道:“公子可還有什麼吩咐嗎?”
小鍾便是被我扒了衣裳的小廝,至於叫鍾什麼,我就不清楚了,隻得喚他一聲小鍾。先時他還與我爭辯幾句,後來覺得爭辯無果便不再於名字這個不易察覺的小地方和我爭得麵紅耳赤了。
鑒於司馬霖的病情一點一點的好轉,王爺安心的回了賀州,將世子全權托給了我,小鍾對我似乎除了恭敬之外也添了一種名為崇拜的情緒,所以我說的話於他而言堪稱聖旨。
我笑嗬嗬的將他叫到身邊來,“我下午要去藥房配藥,可是少了幾味藥,你隨我去江州城走一遭吧。”
“啊?這些事讓小的一個人去辦就好了。”小鍾真是忠心啊,隨即道:“世子最近心情不好,雖然身子好了,脾氣卻越發的差了,您還是留下來開導開導他吧。現如今他也隻聽您的,連王爺說的話他都不聽。”
我有這麼大的能耐嗎?怎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拗不過他,我隻得將幾味藥的名字寫給他,讓他去督辦。藥名都是經過處理的,小時候就喜歡拿這些藥名玩文字遊戲,徐靖平和司馬君然應該都明白的。
賀寧王不簡單,這是我潛伏在這裏的道的結論,盯著我的人很明顯是莊子裏的人,既然如此,我隻好換個方式和他們交換消息了。
“聽說你小子又不安分了。”還沒進門就聽見世子摔杯子的聲音,這成套的瓷器雖算不上價值連城,但也夠小老百姓家過上一段豐衣足食的日子了。這樣敗家,將來還得了。
他白了我一眼,伴著輕咳,臉色順價嗆得通紅。“要你管。”
我歎了口氣,隨手拿起衣裳遞給他:“披上。”
他默不吭聲的看了我一眼,一把推開我的手:“不要。”
“呦。”這小子是不是叛逆啊,我一把扣住他的手,動作迅速的給他套上衣裳。他雖然倔強,但還不會不講理。許是身體緣故,即便皇室子弟都會習武,他也隻會一點拳腳,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望著已然穿上身的外套長衫,他一臉憤慨,我卻一臉得意。
“把衣服穿好。”
他撅著嘴:“我不要。”
“你這個死小孩。”我瞪了他一眼,做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他憤憤然,“你以為你自己多大啊,不過是比我先出生三年罷了。”
“你也知道我比你大三歲啊,那你就得聽我的。我救了你一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懂不懂?”我怎麼好像照搬了司馬君然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