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一人一身夜行衣,憑著我最擅長的輕功很容易就躲過這四合院內外的看守翻出了圍牆。望著這護衛的人數,不得不說賀寧王還真下了血本,竟然派出了那麼多人來‘保護’司馬君然,這樣的耿耿忠心都能讓日月羞愧。
月黑風高,新月無光。正是偷雞摸狗的好時間,誰家的狗又在不停的吠,隨即傳來一陣錯亂的腳步聲。我和他暫停於一戶人家的房頂之上,等待著那群前來抓賊的衙役離開。
真是好險,狗之一物有時真的相當可怕,不過是路過的時候發出的一點聲響,就能讓它在寂靜的夜裏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義莊一般建在偏遠的城郊,夜風習習,吹得門前的招魂幡隨意擺動。地上的銀錢紙漫天翻飛,屋旁竹林參差,伴著夜風沙沙作響。當然這些隻在那些話本子上瞧見的,真正的義莊我還是頭一次看,夜風確實也有,卻吹不動招魂幡,地上的銀錢已經被清掃幹淨,隻餘下一兩片漏網之魚。標著‘義莊’二字的匾額在黑夜下隻能隱約瞧見,門稍稍掩著,透過門縫往裏看,一片漆黑。
“啊……”門縫裏突然湊過來一張臉,眼珠子深凹,臉上的皺紋似刀刻上去的如千溝萬壑一般明顯。我被他嚇得三魂沒了七魄,頓時渾身癱軟,險些栽倒在地上。
徐靖平急忙接住了我,很是緊張的問:“你沒事吧,看到什麼了?”
“我……我看到……”依舊沒辦法平複方才的驚恐,我連話都說不清楚,隻能瞪著眼睛看著徐靖平,而他也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扶著我站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
“他看見了我。”義莊的大門忽的從裏麵被拉開,一點螢燭之光隨著那人的腳步左右搖晃著出現在我們麵前,嚇得我直往徐靖平懷裏鑽。這時候哪裏還顧得上形象,哪裏還管得了我是不是比司馬君然那家夥強悍。
徐靖平也嚇了一跳,不過可能是被我嚇得,手忙腳亂的想要將我從懷裏扯出來。可我哪裏是這麼容易能搞定的家夥,簡直像太醫院那些老學究們研製出來狗皮膏藥一般,黏得要多緊有多緊。最後他無奈的將我的腦袋往他懷裏按了按,“請問老人家是……”
老人家?這不會是對我說的吧。
我猛然從他懷裏鑽出來,甚是很衝動的推了他一般。眼前是一個直到我肩膀的老人家,枯瘦如柴,麵容黝黑。但也或許是因為這夜晚太黑,實在看不清。老人家手上提著燈籠湊近我們,“你們這麼晚了來義莊幹什麼?”
徐靖平恭敬的彎腰行了禮,“老人家我們不是壞人,也沒有任何惡意。隻是最近三個多月城內多有少女被殺,案子一直未曾了結。我們大人路過江州城,決心查出真相,所以派我們來義莊一趟。”
“大人?什麼大人?”老人家甚是狐疑。眼光一直停留在我倆的一身夜行衣上。
徐靖平繼續撒謊不眨眼睛,拿出一個不知道在哪個鐵匠鋪子偽造令牌在他眼前一晃,“我們大人是巡察使大人,其他我們不免透露,還望老人家見諒。”
“對啊,你也不想更多的人受害吧。我們就進去查一查,不會對她們不敬的。”我討好的說。老人家似乎沒聽見一般,抬眸時雙目含著淚光,“巡察使大人?你們……你們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