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他猛然站起來,一聽見吃的急忙將柿子扔在一旁,“這東西太難吃了。”
“我說殿下……”算了,和他說不通。
既然他要跟著,我也沒必要拒絕,畢竟多一個人多一點力量。可是真碰上獵物的時候我覺得我錯的,錯的離譜。幾次三番驚的獵物提前逃跑之後我果斷的勸道:“殿下,你餓嗎?”
他似是沒明白,但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廢話,你不餓嗎?”
“你既然餓了,又想吃東西,那何必來壞我好事呢。”我無語的搖了搖頭,“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在這裏待著,不許動。”
“你……”他氣不過,卻又被我戳中軟肋,支支吾吾半天竟然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緊跟在月色下緩緩跳躍的肥兔子身後,待它停下之時猛的拔出靴子裏的匕首,一個飛身鋪了過去,它很是狡猾,挪著稍胖的身子換了個方向逃竄,拔腿就跑。我一急,直接從腰帶上摳了塊碎玉射了過去,隻聽悶聲一響打中了它的腿。
“怎麼樣?”我提著兔子奔回去,這戰果足夠讓他羞見我麵了。“喂,你怎麼了?”沒有見到他憤恨的表情,臉上平時嫌棄我的那種神色也沒有。他靜靜的立在山林之間,任由風吹衣闕,烏黑的發絲在臉上來回掃。
“喂,司馬君然。”我一叫他名字他就跟我急,可是現在卻還是沒什麼反應。好一會才見他睜開眼簾:“腿……”
“腿?”我眉頭一緊,他的唇瓣發紫,明顯的中毒現象,這山林原野之間毒蛇猛獸不少,他該不會這麼倒黴吧?
撩開他的褲腳,我下了一跳。兩深深的牙印邊緣已然紫的發黑了,“你被蛇咬啦?”
“蛇?”
“喂,你該不會以為那是鱔魚吧?”
他沒說話,好像已經沒有力氣反駁我了。我心中急切,“喂,司馬君然,那東西什麼顏色,長什麼樣子?”
“什麼啊,好像是……是紅色,很細小,應該沒長大吧。”
得,這家夥一定把赤練當鱔魚了。赤練毒性猛烈,好在他中招時間短又不曾移動。我急忙將他放倒割開他的鞋襪,他忽然緊張道:“你幹什麼?”
“放血啊,要不然你就死定了。”匕首劃開皮膚,我撕下他衣服勒住他的腿根,用內力從上而下逼出毒素,黑如墨汁的血液從傷口處涓涓流出。
“我就說遇見你沒好事,沒眼光沒見識還喜歡搗亂,現在好了,又得多歇息幾天才能下山了。”我將采來的藥用石頭壓成渣子敷在他的腿上,這一身雲錦綢緞外袍已經被我撕得慘不忍睹。
他悠悠轉醒之時麵色仍然很蒼白,隻是高燒已退,應該沒什麼大事了。迷茫的掃視了一下周圍,最後他將把目光定格在我身上,緩緩道:“我好餓啊。”
“先喝藥,兔子快好了。”藥汁遞過去,這藥說實話我也沒有多少把握,效果怎麼樣就聽天由命吧。
他將信將疑的將藥汁灌了下去,我笑道:“你不怕我下毒?”
“你敢嗎,看你爹不打斷你的狗腿。”人在病中卻還是那麼討人厭,他望了一眼烤兔子,我想他真是餓極了,不然一國太子怎麼會如此癡戀這隻野味呢?
“我……我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吃兔子肉了。”咽下最後一口,他恨恨的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