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會一點醫術的嗎,有什麼藥可以止血。”耳畔是模糊的聲音,我強撐著最後一絲清醒靠近他的耳朵:“紅三七……仙鶴草……”
“喂,你別死啊……”
仿佛置身火爐之中,我難耐的翻身,卻牽動了傷口,頓時疼的眼淚直流,額頭上也滿是汗。微微睜開眼簾,眼前幾乎是一片火海,而我卻置身火海之中,我心猛然一怔,這是怎樣的驚悚,該不會司馬君然以為我死了,就地火化了吧?
一圈火光之外,沒有他的身影,而我的身上卻搭了一件雲錦綢緞的外袍,他的衣服?
“喂,司馬君然……”我牟足了勁喊了一聲,聲音不高,卻在這山林之間久久回蕩。一聲一聲漸漸悠遠。
沒人,一個人影都沒有,但是……眼前怎麼會有那麼多條狼影,火圈之外的狼群幾乎是瞪紅了眼睛瞧著我這個死而複活的‘屍體’。
“你膽子真大,竟然敢直呼本太子名諱。”腦袋上被細木棍子一敲,我還沒有回頭就聽見他這不客氣的話,方才因緊張而繃緊了的身子瞬間軟了下來。
他嚇了一跳,急忙接住我:“怎麼回事,不是上了藥了嗎?”
“你去哪裏了?要是把你弄丟了,我拿什麼臉麵去見阿爹。”
他的臉瞬間僵住,嘴角略微抽了抽:“你搞清楚好不好,現在是我救你,還那麼橫。”他將我橫放在地上,著手開始添柴火。一身雪白色的中衣在被寒風灌入,身形顯得越發的單薄,我好奇的看著那一堆明顯不是撿來的幹柴道:“你從哪兒找來這些柴火的?”
“你管我。”
我氣得想揍人,但是鑒於他救了我一次,現在天那麼冷,他穿又單薄了點,我腦袋一熱:“你冷不冷?”
“你白癡啊,這周圍可都是火啊。”
又被他翻白眼了,等我好了,一定要欺負回去。
天明時分,月沉日升,陽光照進山林刺痛我的眼睛。林間的風沉寂了許久,由昨夜的大風化作今晨的徐徐微風。雖然仍舊很涼,但拂麵而過的時候已經沒有那般刮骨刺痛。
“能動嗎?”他踢了我一腳,彎腰遮住強光,好像是要仔細瞧瞧我死了沒有。我蹭的一聲坐了起來:“你被人敲壞腦子了吧,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腿。”
“你……”
“你什麼你?”我正準備替昨晚被罵白癡而報仇,卻聽得肚子咕嚕一聲,刺耳的很。他撲哧笑了出來,先是忍俊不禁,最後直接是哈哈大笑,我抬起一腳踹過去,他敏銳的起跳躲過,假意拍了拍衣褶得意道:“要是被你同樣的招數打中兩次,那可就太丟人了。”
“是嗎?”我虛晃一招,他閃身想要避過,我卻早有預謀的繞到另一側,一腳將他絆倒在地,而後急忙撲了上去壓製住他。他又急又惱,“你都多大了還玩陰的。”
“哼哼,最毒……咳咳,無毒不丈夫,你懂個屁。”這些可都是同市井混混打架的時候學到的,他這種學正兒八經武功的人自然對我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