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人有個特別的體質,那便是不能飲酒,這一點在朱敏身上完好的遺傳了下來,作為一個年輕氣盛的大學生,本是酒桌上口無遮攔侃天論地的年紀,可是沾酒必醉,一杯必倒的體質卻隻能讓他成為一個笑話。但畢竟仗著年輕,自知不能喝也偏要喝,往往一杯下肚,不消片刻便吐,吐好了又繼續喝,直到神誌不清,昏昏大睡個半天之後一覺醒來又什麼事都沒有。如此舍命陪君子的作風被人評價“縱無酒量,但有酒膽”,恐怕是朱家三代以來取得的最高成就了。
時逢新年,少不了的便是一頓接一頓的飯局,朱敏這次又不知在酒桌上逞強了多久,隻記得最後一次敬酒,手中搖搖晃晃的酒杯還沒遞到嘴邊,便兩眼一翻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
似乎在黑暗中度過了無盡的歲月,朱敏才重新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意識。
“阿朱!阿朱!你醒啦?”一道沙啞的女聲在耳邊響起,聲音的主人應該是上了點年紀。
朱敏勉力睜開眼朝聲音傳來方向看去,隻見一個極其醜陋的老婦關切地注視著自己。老婦的衣著與房間的布置十分怪異,她所著的青灰布衫若放在現代都市自然是格格不入,但在眼前的小木屋中卻又絲毫不顯得突兀,當前的場景就像是在古裝戲的戲棚裏一般。
還沒來得及細想這其中的古怪,正想起身,一股鑽心的劇痛便從身下傳來,朱敏扭曲著臉叫出了聲,“好疼!”
“別亂動!小心扯著了傷口。”老婦急道,“可憐的娃兒呀,年紀如此小便遭了這麼大的孽,你下麵被夫人親手動了刀子,這才過了兩天,哪裏見得著好?你千萬別動,我先去稟告夫人。”
走到門口,她像是想了什麼,轉身道,“都怪我多管閑事,否則你也不會遭到夫人如此毒手,我會向夫人求情別再為難你的。嚴媽媽我在莊子裏做了一輩子的仆人,就算求不得夫人……唉,總之你若是在莊中為奴,有我照料著也還是能多過幾年安生日子的。”
來不及等朱敏多做詢問,嚴媽媽便匆忙離開了屋子,而她古怪的裝扮以及言行舉止讓剛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朱敏捉摸不透。自己昏睡前最後的記憶是在酒桌上給人敬酒,醒過來便處在這樣一個古怪的場景,身體重要部位還受了不知多大程度的創傷。如果這是惡作劇,但身體的痛覺是真實的,想必這一切不會是假的;若是在昏睡期間機緣巧合流落到了一個遠離現代社會的神秘地方,倒也說得過去,但更多的是數不清的疑點。
回想嚴媽媽剛才簡單幾句裏的說話方式還有個別用詞,朱敏越想越怕,“娃兒”,“年紀如此小”……顫抖著舉起細瘦骨感的小手,朱敏不得不確認了一個事實——他穿越了。
意識到自己已經穿越成了一個古代社會裏的小孩,這間屋子以及嚴媽媽的古怪已然說得通了。但目前朱敏最想知道的還是自己下身究竟受了什麼傷,因為種種跡象表明,自己很有可能是被嚴媽媽口中的“夫人”給!閹!了!
若真如此的話可是倒了大黴了!
朱敏也看過幾部穿越小說,說實話誰沒有想象過自己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中顛倒乾坤快意恩仇?可現如今剛剛穿越的朱敏卻麵臨著這樣一個情況——自己很有可能從一開始就成了個小太監。
最初那一下劇痛是因為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迫切的想起身,傷口猛然牽動所導致,雖然聽了嚴媽媽的話好好躺著不亂動就不再那麼疼了,但是隨著朱敏不斷的思考下,腦袋越發清醒,胯間一陣陣清晰的鈍痛感又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