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入口處
看著那兩個幾乎渾然一體的人,雲雀突然有種把天台毀掉的衝動——原本想趁午休的時候來這裏坐一會,順便查看一下學校裏有沒有發生群聚,好咬殺幾個弱小的家夥,排遣一下無聊的心情的。沒想到卻被兩隻草食動物占了位子!不爽!!
這麼想著的雲雀走上前,準備給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家夥一人一下,就算當作對自己被破壞的心情的補償好了!
顯然雲雀忽視了一點——他站在這裏已經很久了,他是在看到綱吉倒在星日懷裏之後才開始不爽的!——他不爽不是因為綱吉他們占了他的位子,而是因為綱吉沒到他懷裏占位子!
不管怎麼說,雲雀很火就對了。於是很火的雲雀走到星日身後,二話不說舉起拐子就揮了過去,“群聚,咬殺!”
“叮——”雲雀意外的挑了挑眉——他全力揮出的拐子居然被反彈了出去!而且不光是被反彈出去,那反彈的力道甚至大到讓拐子脫了手,直接飛出去打到了護欄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雲雀前所未有的感到了興奮——他剛才完全沒看但那人是怎麼出手的,甚至沒有感覺到那人的殺氣!這個人,很強!
“我知道你現在很想和我動手,但阿綱正在休息,能等他醒了以後再說嗎?”星日回頭看著那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的人,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語氣卻是不容反駁的冷厲,“雲雀恭彌。”
“哼!”雲雀的回答是用另一邊的柺子繼續攻了過去。
“叮——”又是一聲,很顯然,雲雀的攻擊再次無效。
“唉,我本來不想這樣的,可你確實應該收斂一下你的脾氣了。”伴隨著星日如談天一般的話語,雲雀衝上前的腳步突然一滯,然後,他帶著無法置信的驚愕,停在了原地。
這是,怎麼回事!感覺好像全身的力量突然被抽走了一樣,但卻不會有無力感,隻是不能動,這到底是什麼招數?!
“現在我不想和你解釋任何事,如果你對我的實力感興趣的話,明天到阿綱家裏來集合。”
星日轉過頭,不欲多談的樣子。
這時,原本在星日腿上安睡著的綱吉突然動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手不安的向上伸,似乎陷入了什麼惡夢中。
星日見狀趕緊握牢綱吉伸出的手,緊緊擁住了他,輕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在這裏,沒事的。”那熟練的動作就好像這已經是習慣一樣。
感覺到綱吉的痛苦,星日的語調變得很冷:“雲雀,不要再表現出殺意了,你想害阿綱受傷嗎?!”
“草食動物?”他會受傷?什麼意思?
星日已經變得沒有溫度的眼神掃過了雲雀:“阿綱的情況我沒必要向你報告,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他現在需要一個安寧平靜的環境,你的殺氣太明顯,會對他的修整造成打擾。”星日頓一頓,周身的空氣突然波動了一下,“你還是先離開吧。”
話音未落,雲雀隻覺得眼前突然一黑,等他再次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在接待室裏了。
“明天嗎?”雲雀握緊拳,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真有趣。”綱吉並沒有感覺到周圍發生了什麼,他隻覺得自己好像身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內。那裏隻有他一個人,但他卻不會感到孤獨和不安,反而感覺很安全,身心都非常放鬆,像是嬰兒呆在母親子宮中,被羊水包圍著的感覺一樣。
眼前就像放電影一樣,不斷的閃過一個個畫麵,初見到星日時還不能馬上想起的回憶,正一幕一幕的重現——從第一次見麵,到成為朋友,再到曾有過的爭吵,和解,一起生活的片段……最後,是星日離開前,撫上自己額頭的手。
“阿綱,阿綱……”
嗯?好像有從外麵傳來的聲音?綱吉努力的睜開眼睛,對上了星日帶笑的眸子,“阿綱,該上課了,你睡醒了沒?”
“抱歉,沒想到副作用會那麼大。”綱吉對自己承受不了記憶開封的精神衝擊感到有些懊惱。
“這是正常的,畢竟那是十年的記憶量。”星日毫不在意,“現在我們該去上課了。”
“好,走吧。”綱吉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手腳,這才離開。
“喔,對了,你預備什麼時候和他們說我的事?”回教室的途中星日突然問道。
“嗯,這個……”綱吉撓撓頭,“我還沒想好……”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星日問出了綱吉的疑慮。
“呃?!”綱吉慌忙擺手,“也不是啦,就是覺得有點突然,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畢竟對他們來說你是陌生人。唉!身邊的人個個都具有很~強的排外性,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啊!
其實就連對於綱吉本人來說,到現在也還有點不敢相信——和星日有關的記憶到底是不是真實的?如果是,那為什麼明明記憶已經回來了,我對他還是沒有熟悉感?如果不是,那又為什麼我隔著十年的空白仍然可以認出他,並對他交付完全的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