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多少錢,二人隻能住在一個房間裏。
住慣了高級公寓和五星級酒店的趙遐然,對於這個空間狹小,牆壁有些發黴,床單上滿是廉價洗衣粉味道的房間很不適應。但是幾天的勞累讓他不再那麼挑剔,他在狹窄的浴室洗了澡,出來後坐在床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朱熙兮拎著買來的包子走進房間時,看趙遐然睡得香甜,她輕輕關上門。朱熙兮怕吵醒他,就蹲在床邊看著他的臉,滿是疲憊。朱熙兮又紅了眼眶。
趙遐然的頭發並沒有擦幹,朱熙兮怕他睡醒後會頭痛,拿了毛巾想幫他擦幹,卻不知從何下手。
她走到床的另一邊,坐在床沿正好可以碰觸到趙遐然的頭。朱熙兮輕輕地用毛巾擦著趙遐然的頭發,生怕把他弄醒。幾天沒休息好的趙遐然隻是皺皺眉頭,卻並沒有醒來。
好不容易擦幹頭發,朱熙兮慢慢縮回手時卻不小心碰到了趙遐然的肩膀,睡夢中的趙遐然吸了口氣。朱熙兮一愣,輕手輕腳地解開趙遐然的衣服扣子,從沒做過這種事情的朱熙兮臉有些紅,可是等她看到趙遐然的肩膀時臉色一下變得蒼白,淚水再次湧出。
趙遐然白皙的肩膀上此時布滿了紅紅紫紫的傷痕,應該是扛東西的時候磨的。
不對,朱熙兮仔細看看,有些傷痕看起來應該有幾天了。難道……這幾天,所有的行李都是趙遐然背著的……
朱熙兮心疼得無以複加。趙遐然一直很從容,她以為他背著這些東西很輕鬆……她真是笨蛋!朱熙兮想到,趙遐然不論何時都是那麼從容的樣子,可是在那淡然的表情下,真的是同樣的從容嗎?是不是隱藏著她不知道的東西呢?
她不夠了解他,她不懂他在想什麼,可是……她喜歡他,想幫他分擔,而不是什麼事都要靠他。
明天,她也要去找工作。
朱熙兮端了一盆熱水,用熱水浸濕毛巾,小心地給趙遐然熱敷傷痕。趙遐然掌心上布滿細小的傷口,原本細嫩的手掌紅腫一片。朱熙兮忍住眼淚,從背包裏拿出外傷藥,小心地擦著趙遐然的手心。
擦著擦著,朱熙兮發現趙遐然的手很大,比她的手大了一半,怪不得每次都能緊緊的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裏。朱熙兮想到這裏,臉又紅了。
認認真真地處理完傷口,朱熙兮回到床邊,看了看窄小的床,她說什麼都不好意思睡到床上去。她搬了把椅子放在床邊,她坐在椅子上看著趙遐然的睡臉,心“咚咚”地跳著。
她想起自己生病住院的時候,趙遐然就是這麼坐在床邊照顧著她的。當時的他,也曾經這麼看著她嗎?
朱熙兮不由自主地彎下腰,在趙遐然的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隻不過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連嘴唇都沒有碰到,可是朱熙兮臉卻紅得要滴出血來,渾身的血液都加速流動,弄得她身體燥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掙紮著,這種呼之欲出的感覺讓她感到陌生,卻並不害怕。
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吻,給了趙遐然,她想,她一定不會後悔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