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從唐珈葉手中接過唐門這麵大旗,唐景照就要努力做好,雖然很多事情不是她想做好就能做好的事情,但是她不是輕易服輸的女人,一再的挫折不但沒有打倒她,反而極力起她更大的挑戰欲望。
她像是一個上了弦的機器人,每天不知辛勞的工作著,好在忙起來的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三個月。
她接手唐門不是沒有人反對,剛開始的那段時間,每次開會的內容,都有對唐門有異心的人質疑她的能力,好在她有唐城與陸鈞這兩個左膀右臂,讓她經曆了一些風浪能安然起航。
雖不敢狂言已經完全掌握了唐門的業務,但是一些最基本的決斷,她基本上可以勝任。
時節已經入了冬,H市地處東北,冬天比別的地方來的早,也更冷。
唐景照在溫喝潮濕的江南N城長大,第一次在H市過冬天,很不適應,一入冬她就感冒,加上她馬不停蹄的工作,讓她的身體在那個時候一下子垮了下來。
陸鈞十分心疼她,讓她不要加班,剩下的工作讓她帶回家,他幫她做。
她下班在家,一般的情景就是,她坐在溫暖的壁爐前,手捧一杯冒著熱氣的枸杞茶或紅茶,看窗外的雪景或者閉目養神。
而陸鈞則坐在不遠處的地毯上,穿著寬鬆的灰色毛衣,盤著腿,拿著平板跟各種數據算來算去,腳邊堆放著有看似雜亂實則有序的厚厚文件,遇上不懂的地方,或者看不明白的地方,他會抬頭看一眼躺椅上的女人,剛才還是微皺著眉頭,馬上會舒展開,嘴角噙上溫暖的笑意,“小景回神兒,我這有些不明白……”
小景是陸鈞對唐景照的愛稱,從兩個半月前他們訂了婚,他就給他起了一個隻虛他自己能叫的愛稱。
小景小景,含在唇齒間,全是溫潤寵溺的味道。
陸鈞真的很好,在唐景照最困難,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是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跟她一起承受痛苦,忍受他突然而來的壞脾氣,無微不至的關心她愛護她。
除了嫁給他,唐景照再想不出能回報他的辦法。
他們的訂婚儀式非常簡單,就在陸鈞的父親跟唐城加上他們兩個當事人一起吃了個飯,這個婚就定了下來。
陸鈞對外說,是他不喜歡鋪張奢侈,其實唐景照知道,他完全是在照顧她的情緒,爺爺剛去世不久,唐門又有很多人蠢蠢欲動,加上她跟慕辰逸從前的婚姻關係,實在不想也沒有那個經曆去應付太大的排場。
經曆了H市剛開始的不適應,唐景照很快愛上了這個寒冷的城市,她喜歡下雪,而N城一個冬天難得一見會下上一場雪,下的不大,鋪在地上極薄,有的時候,甚至不等人們去欣賞就化了。
H市不同,H市的雪的下很痛快,連雪花都比別的地方大,一下就是鋪天蓋地,天地之間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沒一會兒,地上就會積起厚厚的一層,踩在上麵,鬆鬆軟軟,特別舒服。
讓唐景照更喜歡是,雪下大的時候,她在寬大的的窗台上墊鋪上一塊兒棉軟的墊子,伸直腿坐在上麵,手裏端一杯紅酒,欣賞著外麵的雪景,這個時候,她的心內會特別的平靜,仿佛一切的紛爭都微不足道,隻有這天地間的恍如精靈的雪花才是最重要。
她喜歡那時的心境,平和超然,帶著超脫世俗的禪性,算是她忙碌生活中的一方淨土。
這個時候,陸鈞通常不會去打擾她,他已經能從她的眼神裏讀出她的想法,她是那麼孤獨,卻又執拗的不想任何人去打擾她的孤獨,隻有這個時候,她的眼神才會豐盈澄澈起來,帶著些許小女孩兒的天真。
這天,她難得的按時下班,而且沒有帶任何的工作,天上下著大雪,路上很滑,車子開的很慢,H市冬天天黑的很快,她回到家後,天已黑透了。
她從車下來,踩著一路的積雪過來,推門進來,在玄關處跺了跺腳,換了棉拖鞋。外麵很冷,家裏卻非常溫暖,一進門,就有一股熱氣迎麵撲來,她脫了外套,說了句,好暖和。然後踩著東南亞風情的地毯走進來。
傭人遞給她一杯熱茶,她捧著熱茶走到陸鈞的身邊,陸鈞正坐在她經擦坐的壁爐旁邊的躺椅上看東西,他看她一眼,把文件朝她麵前晃了晃,“你真的準備進軍地產業了?”
她想了想,嗯了一聲,隨即反問,“怎麼不行嗎?”
唐門幾十年來一直都是造船業為主,機械製造為輔,很少插手地產方麵的業務,即使有,相比唐門的主產業,也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唐景照這次的決策是,想在唐門的主產業保持不變的情況下,把觸角向其他產業試探過去, 地產業是她首要試探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