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灼熱裏,她沒有暈倒或者是被融化,她在發抖。
這是她從小就有的毛病,遇上可恐怖的事情,她就發抖,就算表麵裝的再淡定,但是她的身體不會說謊,她在害怕,此時此刻,在一個男人的懷抱裏。
“你不是很會伺候男人嗎?怎麼這麼僵硬?”顧惜言冷笑,鬆開了她,後退一步,半眯著眼睛看她,原來她連最基本的曲意奉承都不會,真懷疑當年她是怎麼在天上人間混的!
房間裏靜悄悄的,蕭離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腦子裏全被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充斥著,如果他真的要她,她會怎麼做?
“我餓了,出去吃飯吧!”顧惜言甩出這麼一句話,就進了裏麵的臥室,他一走,蕭離就癱坐在沙發上,不是做好心理準備了嗎?不是什麼都不怕嗎?不是相比家族的榮耀,她的犧牲算不了什麼嗎?為什麼還害怕?為什麼?
顧惜言從臥室再出來的時候,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沒人知道,這帥氣幹淨的外表之下,隱藏著怎樣糜爛讓人惡心的思想,他朝著淡笑,“走吧!”
走到這一步,蕭離已經沒了別的選擇,縱使前麵是刀山火海,她也要硬著頭皮走下去。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雨下大了,嘩嘩的,勢頭很急,蕭離以為他會帶她到樓下的餐廳吃飯,畢竟這裏的餐廳跟客房一樣很上檔次,但是她想錯了,顧惜言從電梯下來後,並沒有朝餐廳的方向走,而是朝著外麵的旋轉門走去。
他親自開車,在蕭離上車的時候,他很紳士的幫她扶了車門,上了車後,他幫她係了安全帶。
他對她現在所有的好,在蕭離看來都是一種偽裝,一種欺騙。
可是她不在乎,他們之間就是一場交易,隻要結果讓給雙方都滿意,誰還去管過程是什麼樣的?
顧惜言把車子開的很慢,雨水衝刷著車窗,蕭離能清晰的看見外麵模糊的世界,兩人一時都沒說話,車裏很靜,為了打破這種寂靜,顧惜言打開了電台,裏麵正放著一首很柔美的英文歌。
支持人說這是首很適合雨天聽的歌,尤其是一對兒戀人在一起,他們不是戀人,所以他們都沒聽出歌曲好聽在哪裏。
蕭離來倫敦好幾個月了,可是她對這裏一點也不熟悉,當她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她甚至不知道這是哪裏。
他們來的地方,說是餐廳,更讓人覺得是一個人的住所,建築是一座漂亮的別墅,別墅門口沒有掛任何餐廳的名字,雨下的很大,別墅在雨中顯得孤獨而神秘。
原來這座別墅是私人訂製,專門給有頭有臉的人物吃飯的,一天接待的人數有限,所以來這裏的吃飯必須提前預約。
顯然,顧惜言是這裏的常客,他一進來,就有人幫他脫外套,引著他往樓上的走。
別墅裏的格局,也不像其他飯店一樣包廂隔開,而是一間間的套房,每個套房的裝修風格差不多,生活用品,家用電器應有盡有。
讓她沒想到的是,上樓的時候,會碰上岑奇,岑奇跟著一個外國人從樓上下來,他們鋪了紅毯的台階上相遇,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蕭離的心慌慌的,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
與岑奇的眼神碰了一下,趕快閃開,岑奇沒有任何的問候,甚至都沒有跟她點一下頭,就像是陌生人一樣,與她擦身而過。
她隨著顧惜言進了其中一個套房,套房設計的很溫馨,進去之後,就像是進了自己家一樣,讓人倍感愜意,但是再愜意的房間,也阻止不了蕭離慌亂的心。
“想吃什麼?”顧惜言問。
豪門的圈子其實很小,顧惜言不會不知道岑奇。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細長白皙的手指閑淡的翻看著菜單。
“嗯……隨你!”
蕭離一點胃口都沒有,心裏想的就是趕快結束這頓晚餐,趕快談好貸款的事情,趕快離開,這裏環境再好,再舒適,她也不想待在這裏。
她在怕什麼?是在怕顧惜言,還是怕慕辰逸也在這裏?還是兩者都有?
“怎麼?那個人讓你不自在了?”顧惜言抬眸,看著她,淡笑著問。
”嗯……沒有!" 蕭離的袖子一帶,打翻了她麵前的水杯,水杯裏麵的水灑出來,濺濕了她的禮服,她尷尬又狼狽,想要站起來去清理一下,卻不知道該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