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度假還是談生意?”
不知道是不是蕭離想多了,她離婚再次回到倫敦後,見到顧惜言的次數多起來,上次是在學校的禮堂,看見他跟校長握手,上上次,在市中心的商場,他跟著一位英國人在看家具,還有一次,在她打工的餐廳,她看見他買了兩杯咖啡打包出去。
她雖然見過他好幾次,但是沒有一次是正麵交談過,蕭離因為這多次慶幸。
在她的認知裏,顧惜言算得上不錯的男人,有錢,人長得帥,脾氣還好,這樣的男人就算做不成戀人,做朋友也是不錯的選擇,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蕭離總是跟他親近不起來,總覺得他身上好像罩著一層布,讓她看不真切!
顧惜言坐在她曾經遭劫坐過的長椅上,細長的手指懶懶的交疊在一起,微微抬了頭,望著遠處的天空,“我這樣的人哪裏有時間度假?”
蕭離以為他還會再說點什麼,可是他卻什麼也沒再說,氣氛有些冷場,蕭離有些不自在。
“秋高氣爽,天氣不錯,工作累的時候,出來走走挺好的。”蕭離的下半句,我就不打擾顧先生欣賞風景了,再見。就在嘴邊,馬上就要說出來,顧惜言突然開口,“你跟慕辰逸離婚了,為什麼不通知我一聲?”
蕭離有些莫名其妙,她跟慕辰逸離婚,為什麼要通知他?
“卿卿,我在你的眼裏,真的什麼都不是!”悲涼的語氣,比這秋天的殘枝敗葉還蕭索。
“……顧先生,天色晚了,早點回去吧!”
蕭離好容易才從感情的漩渦裏掙紮出來,她不想再倒退回去,不管是陸鈞,還是顧惜言,她都不想跟他們扯上感情,或許是真的產生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裏陰影。
她推著單車向前走了幾步,顧惜言噌的一下站起來,“卿卿,以前你是有婦之夫,現在你離婚了,是單身,看在我對你一往情深的份上,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不能!”
蕭離冷冷的回絕,騎上單車,快速的向前駛去。
一陣秋風吹過,吹亂了顧惜言長到鬢角的墨發,模糊了他傷感的表情……
晚上看電視的時候,蕭離才知道,顧惜言之所以出現在倫敦,不是因為談生意,而是參加一個商業峰會。
報告上說,參加峰會的主要人員不是豪門大戶,就是商業領袖,要麼就是地位顯赫的王室貴族,說白了就是,想要進到裏麵,標準隻有一條,非顯即貴!
蕭離看到電視報道的第一反應就是,慕辰逸是不是也來了?
隨後就自嘲了一番,自己跟他已經沒了關係,他來不來,又有什麼關係?
她準備吃晚飯的時候,陸鈞打電話過來,對他說,他最近會很忙,回家的時間會不定時,讓她該吃飯的時候就吃飯,不用特意等他,蕭離恩恩的應著,末了問了一句,“是不是你也受邀參加峰會了?”
電話那邊的陸鈞沉默一下,“嗯,該來的都來了……”
“哦!……再見!”
蕭離掛了電話,目光盯著電視,慕辰逸那張帥氣的臉出現在電視屏幕上,不知道是不是他外貌特別出眾的緣故,攝像師特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臉部特寫。
慕辰逸不是愛張揚的人,以前在國內的時候,隻要不會特別的需要,他一般不會在電視上露臉,更別說故意著鏡頭朝向他。
可這一次,他的臉部特寫特別真切,連他臉上的毛孔都能看得出,一張帥氣的臉,占滿了整個電視屏幕。
神情一貫的肅穆,氣質一貫的清冷,可蕭離卻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了譏諷,對,譏諷!
他看到了什麼,要譏諷誰?峰會上的主要人員都是來之各國的富豪,他慕辰逸有錢,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有什麼資格譏諷別人?
直到傭人叫她吃飯,她還在是思考這個問題。
吃完飯,心裏始終不舒服,去了書房,上網查今天的報道回放,原來在慕辰逸出現臉部特寫的時候,一個國內的記者采訪了他。
馬上要采訪結束的時候,記者問了他一個私人問題,“慕先生,據國內某雜誌可靠爆料,您已經離婚,請問您與前妻離婚的主要原因是什麼?她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
“……愚蠢之極!”
鏡頭一晃,就是電視報道上他那個大大的臉部特寫。
對,就是這種表情,譏諷的表情!
蕭離氣炸,原來,他在譏笑嘲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