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站在窗戶下麵往下看,從她這個位置可以看見下麵任何一個角落,她端著次果汁,指著角落裏一個跟她身形極為相似的妖嬈,對龍翼天說,“你不是說要娶她嗎?怎麼沒下文了?”

她指的那個女人,就是她以前的替身麗莎。

算算麗莎也該大學畢業了,她以前說過,等她大學一畢業,就找個正式的工作,退隱江湖,跟著她媽媽過平靜的日子。透過寬大的落地窗,她仔細的打量著她,她再也不是她剛見到她時,那個隻會哭泣一臉倔強的小女生,她變得妖嬈而虛浮,模糊而輕飄,她說的過去,再也回不去。

原來,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說回去就能回去,就算有了可以回到從前的物質條件,可我們已經不是我們了,我們適應了現在的生活,習慣了現在的燈紅酒綠,喜歡上了現在虛無縹緲的自己。

過的終究已經過去,再美好,再醜惡,再珍貴,再貧賤,也都隻屬於了記憶。

“玩完了,就覺得沒意思了。”龍翼天倒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她們為她的錢,或者借著他的人上位,他則是貪慕她們年輕的身體,個求所需罷了。

蕭離回頭瞪他一眼,惡狠狠的說,“玩,玩,玩,就知道玩,小心再過幾年生不出小孩兒,沒人給你養老送終。”

龍翼天恨得咬牙,“蕭離,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你這種人哪裏配聽好聽的?”

龍翼天指著蕭離,氣的良久說不出話來,“……行,蕭離……你真行,走,下去喝酒,看我喝不死你。”

“去就去,誰怕誰?”

蕭離在天上人間混了一年多,喝酒對於曾經的頭牌女來說簡直小事一樁。

龍翼天本想去包廂,蕭離卻拉著他去了大廳,勁爆的音樂,讓兩人的聲音忽近忽遠,蕭離貼在他的耳邊說,“這樣才夠痛快,而且可以欣賞到美女!”

其實蕭離是故意的,在舞台上有個正在打碟的美女,就是曾經的銀發女子,算是龍翼天的舊情人之一,據說,兩人當時在一起的時候,因為誌趣相同,都喜歡搖滾,很是要好了一段時間,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龍翼天就把人給甩了,更可恨的是,他連分手理由也沒給人一個。

龍翼天也看見舞台上的她了,可能為了避免尷尬,才提出要去包廂,可蕭離就是喜歡看他尷尬的樣子,故意坐在正對舞台的吧台,對著舞台上的美女豎了一下大拇指。

蕭離發現,龍翼天跟台上那位打碟美女確實挺般配的,都喜歡把頭發染成五顏六色,上次她見她的時候,是銀色,這次成了紫色,在琉璃的燈光下,泛著斑駁的光。

龍翼天切了一聲,不知道是在切蕭離,還是在切台上的紫發女子,他打了一個響指,朝中法混血的酒保要了自己封存的酒,給蕭離倒了一杯,然後給自己滿上,抵著蕭離的額頭說,“祝你早日報仇成功,然後皈依我佛。”

蕭離嗬嗬笑,與他碰了碰杯,“你家的和尚廟不會建子尼姑庵旁邊吧?”

龍翼天笑的前仰後合,“蕭離,你還真是了解我!”

他們喝了很多的酒,說了很多的話,蕭離自始至終都沒有跟他提及自己的真實身份,其實龍翼天很膽小,小時候她爬個樹木,他都要在樹下緊張半天,她不告訴他,怕嚇著他,更是因為她不想他們的身份太過懸殊。

她愛龍翼天,不管她是不是唐門的繼承人,她都愛他,這份愛,不會因為她的身份而改變。

十年前,他沒有嫌棄她是個又髒又臭的孤兒把他撿回家,十年後,她就不會因為他是痞子是流氓而拒他千裏,這是她做人的準則!

他們也不知道喝了多久,蕭離以為自己沒醉,可是站起來想要洗手間的時候,身體卻不受控製的搖晃,“龍哥……我怎麼看到好多個你?”

她用手在他麵前虛虛的晃了晃,癡癡的笑,“哇,好多的手。”

龍翼天不耐煩的朝她揮手,“你不是要去洗手間嗎?快去快去!”

蕭離搖晃著身體走了幾步,突地又轉身回來,趴在龍翼天的肩膀上,“龍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喜歡你!”

龍翼天微微一愣,隨即癲狂的笑,拉起蕭離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親了親,“蕭離,我也喜歡你!”

“那我們結婚吧,然後生個小孩兒……”

“好,我們舉行婚禮,你穿婚紗,我穿白色西服,手牽著手,走上紅毯,噔噔噔,噔噔噔(請自行腦補婚禮進行曲曲調)……”

蕭離拍著手,做嬌羞女兒狀,“哇哦,好浪漫……”話音剛落,她就一頭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