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冰涼的牆壁,她的身子一點一點的滑下去,最後蹲在地上,捂著臉,哭的肝腸摧斷。
客房裏沒有開大燈,隻有客廳的一盞壁燈發出柔弱的光,細細的照過來。
燈光照在顧惜言白淨俊朗的臉上,他臉上的震驚,在光亮下,慢慢的被放大,他看著地上的女人,第一次手足無措。
蕭離緩緩的站起來,抬起霧蒙蒙的淚眼看他,流著眼淚,帶著微笑,
我曾默默無語,毫無指望的愛過你,
我既能忍受羞怯,又忍受心著嫉妒的折磨
我曾那樣真誠,那樣溫柔的愛過你!
“慕少,我喜歡你,但從來沒有祈望過什麼,你能在我的生命裏出現,我已知足!”
她擦幹眼淚,衝著他微笑,踮起腳,在他的唇上,印下溫柔的一吻,擰開房門,飛快的跑了出去!
已經是深夜,溫度有點低,吹在身上的風,有些寒意。
蕭離徒步回到世月樓餐廳,去地下停車場取了自己的車。
她故意把車開的很慢,在這個寂靜的午夜,她要想清楚一些事情,從今晚顧惜言的表現來看,她幾乎可以認定,顧惜言這條船,她是搭上了。
早就聽聞顧惜言不喜經商,喜歡舞文弄墨,為此還把他家老頭子氣的進了一次醫院。
如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斷不敢如此冒險,她賭的就是顧惜言偏文藝青年的感性。
這種男人,她接觸的不多,但也了解,他們憤世嫉俗,情緒化,缺乏穩定而理性的自省思考能力想,他們感情敏感細膩,同時又熱於追求,不太在乎別人的眼光。
她抓住顧惜言對她有好感這一表層,用一份熾烈的情感直插他的心髒,當時的表現,連她自己都覺得無懈可擊。
哭的很真實,言語也很到位,記得高二的時候,曾有星探找她去演戲,她婉言拒絕。
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身上,有演戲的天賦。
從酒店裏出來,她臉上的淚水就被風幹了,上一秒,仿佛是瓊瑤劇中的女主角,下一秒,就冷靜的為下一步做打算了。
到了公寓樓下,從車上下來,時間已是淩晨一點多,遠遠的她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高大不羈,身上有亂七八糟香水的味道,每隔一段時間,頭發就要換一種顏色。
他的標新立異,自以為很時尚,蕭離嚐嚐的覺得可笑庸俗,但是他的低級趣味,仍掩蓋不住他身上溫暖的光。
她一接近他,就感到異常的溫暖,像是冰天雪地裏,走向一個火紅的大火盆。
她走了過去,邊徑自往公寓裏麵走,邊對身後的人說,“你來幹什麼?我們不是兩清了嗎?”
在她快要到達電梯的時候,龍翼天抓著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下一處偏僻處,門崗處微弱的燈光照過來,映清了龍翼天帶著惱怒表情的臉。
“你到底想幹什麼?”
蕭離抬頭看他,那麼英俊的一張臉,不過是短短一天不見,卻像是隔了漫長的幾個世紀,“你喝酒了?”她問。
“你到底想幹什麼?”龍翼天加重了口氣,抓著她手腕的手,用了幾分力氣。
蕭離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在微弱的燈光下,打下漂亮的側影,“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語氣低沉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