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過去了,夜傾城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待在天上人間。
天上人間之所以在N城久負盛名,除了他家有個有頭有臉,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的龍翼天外,還跟這裏奢靡的裝潢,頂級的音響設備,漂亮的服務女郎,世界珍稀的各種美酒有著莫大的關係。
人間卻又是天上,一步踏進來,隻有你想不到的燈紅酒綠醉生夢死,沒有它做不出的奢侈繁華,腐糜複雜!
夜傾城來天上人間兩年了,又是大紅大紫的頭牌人物,這裏的人都認識她。
見她一個人在吧台坐著,不少人走過去找她搭訕,恭維她的美貌,吹噓她的吹風得意,她表現始終都是淡淡的。
她交疊著雙腿,慢慢的搖著一杯紅酒,看著舞台中央那和塗著滿臉紅綠的銀發女子,恣意張揚的舞動著性感的身體。
看見她,就想起當年的自己,以為自己的舞姿自己的美貌可以贏得了世界上所有的男人,看著他們為自己臣服,聽著他們為自己呐喊尖叫,覺得自己每顆汗珠都有了意義。
殊不知,過了今晚,走出天上人間的大門,這些為她癡為她醉的男人,恐怕連她的麵目都記不清楚。
世上男人都癡情,卻也薄情,癡情一時,薄情一輩子。
感覺有人搭了她的肩膀,她不用看,就知道是龍翼天。
她甚至從幾米之外,就可以辨別龍翼天的氣味,各種複雜的花裏胡哨的香水氣味。
仰頭把酒杯裏的紅酒飲盡,隨著鼓點晃動著自己的身體,“我的東西幫我收拾完了嗎?”
龍翼天卻像是沒聽見她的話,彎曲了手指,對著舞台上的女子做了一個心形的手勢,然後猛烈的吹口哨,夜傾城睨他一眼,眼睛也隨著他看向跳著豔舞的女人,淡淡的問,“新寵?”
“嗯!是不是很有味道?”
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台上的女人,夜傾城給出答案,“很醜!不過很適合你。”
龍翼天把手放在她的頭上,揉亂了她的頭發,笑著說,“調皮!”
他走上台,朝著舞台音響師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音樂一停,銀發女子的舞姿也停了下來,喧囂沸騰的氛圍漸漸安靜下來。
龍翼天走到架子鼓前,拿起鼓棒,向上一拋,旋轉幾下,又接住,對著麥克風發出狼叫一般的嘶吼,踩了踩鑔,伴隨著一陣動感之足的電吉他旋律,很有範兒的打起架子鼓來。
剛剛有些冷卻的氛圍頓時又變得喧囂起來,銀發女子的目光,像是吸鐵石一般被吸引,她微笑的看著他,眼裏有濃的化不開的綿綿情意。
夜傾城必須承認,龍翼天確實帥的,不羈又邪魅,他就像是一個有毒的磁場,無論走到哪裏,都會以他為中心散發出毒性,誘惑著周圍的人受他蠱惑,被他腐蝕。
周圍都是暗的,隻有一束光線打在他的身上,把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炫酷勁兒誇張放大,感染著一波又一波青春男女。
“咚,咚,咚咚咚,嚓,嚓嚓……”搖滾的旋律,瘋狂的鼓點, 再一次點燃了下麵人的情緒。
其實,夜傾城很喜歡他們現在這種距離,他在台上,她在台下,她看著他,他看不見她。
她可以明目張膽的看著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手,他的腳,他的每一次挑眉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