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試析《戈壁母親》對於軍墾曆史記憶的書寫(1 / 3)

試析《戈壁母親》對於軍墾曆史記憶的書寫

軍墾題材影視劇研究

作者:程遙 胡佳佳

摘 要:本文試從“兵團軍墾精神中的女性傳統美德”“以人性光輝書寫軍墾記憶”“軍墾女性對個人幸福的追求”三方麵探析《戈壁母親》對於軍墾曆史記憶的書寫與重構。

關鍵詞:軍墾 曆史記憶 人性光輝

新疆兵團是新中國行政版圖裏一個特殊的組成部分,其興衰起落緊緊牽係著新中國的曆史發展蹤跡與社會變遷。基於特殊的曆史情境與地緣政治意義,新疆兵團曾在社會主義計劃經濟時期的文化生產中占有舉足輕重的位置:既是中國社會主義革命與建設集中顯影的敘述對象,又是“十七年”文化話語的典型表意空間。但20世紀90年代以來,新疆兵團再度陷入困境:一方麵作為特定的準軍事化組織,其承擔的“固疆穩邊”政治使命在後冷戰時期更顯重要;另一方麵,市場化改革對兵團的高度計劃經濟模式提出了嚴峻挑戰。與此同時,隨著知青返城、兵團第一代退休、兵團第二代和第三代到內地求學以及大量內地新移民的湧入,新疆兵團的主體構成發生了巨大變化。兵團第二代、第三代與新移民較難形成屯墾戍邊認同,其價值觀念在市場化語境與消費主義意識形態的影響下發生了急劇“偏移”,因此,如何重構一種接合時代語境的兵團文化認同,就顯得尤為急迫。

這組論文立足大眾文化興起、大眾傳媒深入滲透的時代大背景,問題意識集中在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軍墾題材影視劇如何有效運用文化再現機製,書寫、重構半個世紀以前的軍墾戍邊曆史,旨在重新喚起一種軍墾文化認同意識。論文以文化分析為基本路徑,細讀幾部有代表性的軍墾題材影視劇,視角廣涉敘事學、性別政治、再現理論,雖略顯粗淺,但不失為一次有益的文化實踐。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這組論文的作者都是新疆大學中文係本科三年級學生,她們參與了筆者主持的“新疆兵團軍墾題材影視劇的發展現狀及傳播策略”課題。盡管剛剛接觸理論,但她們鉚足了勁,利用假期狂補影視傳播專業知識,尤為可貴的是,她們都是生於斯長於斯、地地道道的新疆人,她們將一種濃鬱的鄉土情誼揮灑在影像書寫之中。所以這組論文呈現給讀者的,不僅是細致的文本解讀與個性化思考,更相當清晰地透射出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年輕人特有的夢想和激情。

鄒讚(新疆大學人文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在站博士後)

新世紀以來,新疆軍墾題材影視劇頻現熒屏,形成集群效應,在這個作品序列中,《戈壁母親》獨具特色,比《走天山的女人》《熱血兵團》《化劍》更受歡迎,主要因為編劇並沒有著力描寫宏大的建設背景與屯墾場麵,而是從一個普通的農村女性角度出發,結合主流意識形態,關注軍墾第一代在大曆史背景下的人生命運。

《戈壁母親》沒有著重描寫規模宏大、轟轟烈烈的生產建設活動和作為軍墾主力軍的生產部隊,而是將主要形象定為與荒涼戈壁不相符的柔弱女性。以女性視角描寫兵團軍墾曆史,《戈壁母親》並不是第一個,早在《走天山的女人》等電視劇中,女性形象就已經作為主角出現,女性形象以其柔弱中的堅韌、奉獻,更能突出屯墾年代的艱辛,從而從更加細膩的角度反映出整個時代的曆史特征。與其他軍墾題材影視劇的女主人公不同,劉月季一開始就承擔著雙重身份:妻子、母親。作為妻子,劉月季是封建包辦婚姻的犧牲品,丈夫當兵之後要與她離婚,兩個兒子也是從丈夫那裏求來的。本應自怨自艾的劉月季卻表現出超乎尋常的勇氣,她帶領著兩個兒子毅然離開山東老家,踏上了千裏尋夫的路程。

劉月季身上有著中國傳統女性的美德:堅強、善良、隱忍,與劉月季的傳統相比,鍾匡民與孟葦婷則代表著新潮與自由,二者在接觸過程中產生了大量觀念上的衝突,鍾匡民不想讓劉月季來新疆,丈夫的一封離婚信無疑意味著羞辱,可是劉月季卻堅信著一點“你們的父親可以不要我,但是孩子們不能離開父親”。鍾匡民、孟葦婷甚至是反派王朝剛,都是新潮知識分子的代表,他們滿懷一腔熱情來到兵團,卻不免有著知識分子自身的局限性:自負、固執、自私。而像黃土地一樣樸實的劉月季則用自己古老的信念,救贖著身邊的人,她用愛和寬容感動孟葦婷,讓她理解鍾匡民;用“做好事有好報,做惡事有惡報”勸說王朝剛留下劉玉蘭;用“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勸說鍾匡民與鍾槐理解鍾楊與父親劃清界限的行為,每一件事,她都能用愛和寬容指導著那些比她有知識、有文化的人找到迷失的自己。該劇成功以女性傳統美德反觀了兵團軍墾曆史記憶中的根基——中華傳統美德:愛與寬容。這也是一代又一代兵團軍墾人能在極度艱苦的環境下紮根邊疆、無私奉獻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