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遠離後,那些焰鳥才沒有再度衝擊上來,冰封小穎才確認,那條岩漿河,那些焰鳥,便是這炎域中部的守護,而這片炎域內無法飛行,想要度過這天塹,就必須從那石橋上走過去。
暫時未能想到過橋方法的冰封小穎,選擇休息一會兒,也難怪白會不設置時間限製。今日能到達這裏,也算是有了一個大進步。
正當冰封小穎欲離開之時,耳邊傳來一道冷聲:“就這樣回去了?”
聲音之熟悉,令她的心髒不由一顫,小鹿亂撞,麵頰不知是溫度太高還是其他原因,竟是不知不覺變得更紅了。
因為那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見、見過白導師……”
輕輕轉過身子,冰封小穎低下頭來,在她身後之人,正是從墨香學院趕來的白。
而冰封小穎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服飾不是很得體,急忙慌張用小手掩住,卻也無法完全遮掩,一張小臉早就通紅無比,真想一頭鑽進洞裏再也不出來了。
天空上緩緩飄落一件白色長袍,蓋在了她的頭上,似乎是白專門為她準備的。
這片炎域內不能踏空飛行,然而白卻淩空而立,冰封小穎不知他是怎樣做到的,卻十分激動,三天他終於是來了。
白輕輕頷首,目光望向遠處的懸崖,淡淡道:“就這樣回去了嗎?你的目的地,不就在前麵嗎?”
冰封小穎低頭不語,因為白看上去似乎不是很滿意,她也不好反駁。
下一刻,她的小臉突然變得更為潮紅,因為白不知什麼時候降落到自己麵前,而且一手還撫摸在她的左臉上,那隻手很大,雖說這裏的溫度高,卻並未感受到很燙,反而是冰涼冰涼的,很是舒服。
燒傷……治好了……
這時候她才意識到,白在幫她治療剛剛被焰鳥燒傷的臉部。
畢竟是女孩子,外加上冰封小穎也是一代美女,若是這張臉因為這點傷而毀了,實在是可惜。
治療好以後,他道:“世人皆說女人是水,可你卻將自己的溫度,降至冰點,化作寒冰。在我看來,冰雖堅硬,卻也往往是最脆弱的事物,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將自己重新化作水,尋找你自己真正的姿態……”
“哎?”
冰封小穎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難道安排自己來這裏,不是想讓自己熟悉火屬性,以後在遭遇自己天敵之時,也能夠從容應對的嗎?
他繼續道:“遠古勢力冰封閣,本就沒有所謂的天敵,也無需適應什麼火屬性,其霸道的冰屬性力量,足以毀掉這世間的一切。但曆代冰封閣閣主傳承下來,似乎都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先祖,是如何將這霸道的冰屬性力量給發揮出來了。”
冰封小穎眼前一亮,仿佛是聽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急忙抬眼道:“白導師,您剛剛說了什麼?您怎會知道這些……”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於是趕緊捂住小嘴,一臉驚慌失措,哪怕自己身上現在幾乎半透明狀態也都不在乎了。
白搖搖頭,“我是怎樣知道的你不必在意,你應該關心的是,你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是我白的弟子,所以我才有義務去教導你,前提是,你明白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嗎?冰除了可以化作水以外,還能化作什麼?”
“化作水……這怎麼可能……”冰封小穎不情願地搖著頭,一雙美眸裏滿是不解,他們可是冰封閣,又不是什麼水封閣,怎可能化成水,冰化作水還有什麼意義。
“堅守冰又有什麼意義?”
白反問,冰封小穎啞口無言。
“這炎域的溫度,倘若都不能將你心中那堅冰給融掉,那麼你這一生,都無法超越曆代的冰封閣閣主,更別提最後的問道飛升。”
如果麵前這個人隻是一個陌生人的話,冰封小穎早就會不耐煩甚至是厲聲反駁了,這可是他們冰封閣曆代傳承下來的道法力量,讓她摒棄這樣的道法,這怎麼可能!
但是他是白,他是白導師,那個唯一動搖冰封小穎的白導師,冰封小穎一時間陷入到了迷茫當中。
白見她沒回應,便又道:“你好好考慮吧,今日就到這兒,別累著自己了。”
說罷,消失在原地,隻剩下她一人,滯留在這裏,精致的麵龐上滿是失意。
這個晚上與之前兩個晚上一樣,冰封小穎隻是在這兒搭起簡易帳篷,然後躺在被窩裏,思考著白的話。
說實話的,白的話又一次衝擊了她的認知,畢竟她是冰封閣的未來閣主,突然間讓她改變自己勢力堅持了上萬年的道法,談何容易!
所以哪怕那個人是白,她也猶豫不決,因為這可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