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裏似乎帶著冰碴子一般，裁雲難以釋然楚欣的死，也是冷然地回答道：“並沒有什麼，隻不過是因為方才臣妾給欣兒燒紙錢，被明貴姬訓斥了一頓。”寧帝沒說話，裁雲冷冷地笑了一下，“不過臣妾自知般配不上。”
寧帝臉色一黑，雙手已然緊握，“什麼意思？”裁雲淡淡地起身，恭恭敬敬地給寧帝倒了一杯熱茶，“臣妾並沒有什麼意思，臣妾也不敢有旁的意思。”寧帝輕笑了一聲，溫柔地將裁雲攬入懷中，裁雲卻感覺到蝕骨的冰寒。
“是麼？昨天朕沒有和你說清楚嗎？”寧帝柔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裁雲微微閉上眼，咽了口口水，歪著頭道：“臣妾……臣妾並不敢揣測皇上的心思，想來也隻有皇後，婉賢妃那般聰慧大氣的女子才是皇上身邊之人，臣妾並不敢。”
寧帝怒極反笑，裁雲隻覺得周圍的低氣壓，令她有些不寒而栗，“你知道嗎？就憑這你這句話，朕現在就可以將你打入冷宮。”而寧帝的手卻緊緊地環在裁雲腰間，沒有絲毫鬆開的意思，裁雲甚至有種寧帝要將自己攔腰折斷的感覺。
“那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就算讓臣妾像欣兒一樣死了，那也很是簡單。”不知為何，平時脾氣溫順異常的裁雲卻格外嘴硬，即使心中已然有些害怕。
寂靜得可怕。
寧帝一把捏住裁雲纖細精巧的下巴，緊緊地貼在裁雲的脖頸處，溫熱的呼吸讓裁雲感覺到了被野獸撕咬喉嚨前的恐懼，他滿含著笑意道：“你知道嗎？朕有的時候真得想要一口撕破你的脖子，讓你這張小嘴再說不出讓人厭惡的話，乖乖地做朕的女人就好了。”
裁雲呼吸急促，閉上眼睛卻是楚欣和寧帝的臉在腦海中來回交叉。
“啊——”寧帝濕熱的舌頭劃過裁雲的脖頸，她被嚇得大叫了一聲，聽到寧帝格外滿意的笑聲，“你呢，還是很害怕的是吧。”裁雲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寧帝繼續淡淡地道：“如果能夠讓你認清誰才是你的男人，誰才能陪你一輩子，讓你擔驚受怕一次也好。”裁雲忍受不了一般地搖了搖頭，帶著哽咽的聲音道：“我才不害怕死，我隻怕……我隻怕你讓我走。”
寧帝呼吸一滯，柔和地觸了觸裁雲略顯蒼白的臉頰，“我從來沒有想讓你走過，是你自己因為楚欣要讓朕生氣，讓朕不滿，讓朕……擔驚受怕。”裁雲歪著頭看向寧帝神情專注的臉，第一次感覺到寧帝不是冷漠，而是妒忌。
因為太喜歡一個人，所以連她的朋友都會情不自禁地妒忌，而她卻誤解了這種炙熱深刻的愛戀，反而將如此喜歡自己的一個人拒之門外。
裁雲握緊了寧帝的手，聲音很是溫柔，“我……我不會了，再也不會讓你如此了。”在這宮裏一直護著自己的人便是寧帝，從始至終，隻因為歡喜二字。
寧帝微微舒了一口氣，唇瓣溫柔地印在裁雲額頭，如同烙印一般。
“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