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貴姬喜形於色,但因為太後在場,隻是乖巧地答應了一聲,“是,多謝皇上。”說著便跟著皇上一同,太後隻不過是看了明貴姬一眼,再不多言,雖然她對明貴姬心存芥蒂,但畢竟寧帝喜歡,她自然不會讓寧帝丟了麵子,幾人浩浩蕩蕩地往漱玉樓去了。
裁雲微微舒了一口氣,而心中的鬱氣卻始終未能消散,容姬走到她麵前,笑容裏略微帶了些嘲諷,“我柳霏兒是看錯你了,原本以為你是個清淨潔白之人,可終究還是後宮中人,隻為了名利,實在好笑得緊,就當我這些日子看錯了你。”裁雲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辯駁,畢竟事實似乎是就是如此,她蘇裁雲,昧了良心。
容姬再不說話,抿著嘴離開了亭子,往別處去了。裁雲心裏有些發悶,原本以為容姬是……可到了如今才知道自己和容姬並不是一路人,她攥了攥手絹,自己這次可算是吃力不討好了。
一邊得罪了皇後,婉賢妃,又讓太後心生疑竇,明貴姬更不會領她的情,甚至連寧帝都不會知道她的所作所為,但後宮眾人看在眼裏,又不知道該怎麼想,她微微歎了口氣,望著容姬離去的背影,心中格外難受。
福嬪挺著大肚子走了過來,麵上還是帶著可愛明媚的笑容,她現在已經有六七個月的身孕,前來赴宴也是坐的禦輦,寧帝對她愈發上心,若是幸運說不定福嬪肚子裏還是大晉王朝寧帝的第一個龍兒,那是多大的恩寵,都在眼前這個單純稚氣的女子身上了。
裁雲扶了扶她的手問道:“你身上可還好?”福嬪微微頷首,笑盈盈地道:“想必黛兒也同你說了,隻不過是偶感風寒,如今也已經大愈了,姐姐呢。”裁雲暫且將方才的事情忘卻,拉著福嬪去了另一個小亭子裏說話,福嬪的宮女立刻拿來錦墊,香爐一應事物,比裁雲這個姬位還要齊備,不過也是,懷了身孕自然是最大。
裁雲手裏拿著香爐,微微歎了一聲,“還能如何,不過是老樣子罷了。”福嬪一時無言,裁雲卻見黃常在竟沒來,多問了一聲,“黛兒呢,怎麼不見她?”福嬪蹙眉,頗有一副憤慨的模樣,幾乎將一口銀牙咬碎。
“你不知道,那早晨黛兒從養心殿侍寢回來,正好遇到王德儀和孟貴人,黛兒頭昏腦漲,不小心衝撞了王德儀,那王德儀平常也是個好心性的,那日卻不知道為何,雷霆大怒,罰黛兒在雪地裏跪了一早上,回來之後便暈倒了,皇後竟也不聞不問,這都四五天了,沒有一點起色,我因為這肚子也不能去看,隻能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