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隻聽得蘇千婉肆意笑道:“也不知道如今她氣成什麼樣子呢。”裁雲勾起笑容,冷漠道:“也不知道兩位妹妹在說什麼呢,誰氣成什麼樣子?竟如此好笑?”
兩人愣了愣,蘇千婉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子為裁雲行了個禮,“嬪妾參見逸芳儀。”而楚柔歌並不起身,隻是略帶挑釁地望著裁雲,“恕臣妾有孕,皇上又免了臣妾的禮,就不起身給姐姐行禮了。”
裁雲笑了一聲,眼中帶著不多見犀利和鋒芒畢露宮女請裁雲進去坐,上茶看禮,裁雲笑著道:“如今還是妹妹最得皇上歡心,我們這些自然是比不上的。”
楚柔歌十分得意,抿了口茶輕笑,“隻不過是為了臣妾肚子裏的龍胎罷了。”蘇千婉頓了頓,笑著奉承道:“哪裏的話,就算姐姐沒有身孕,那也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怎麼會隻是因為龍胎呢?”
裁雲見兩人一唱一和,幾乎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心中倒也不生氣,隻是淡淡地道:“雖說是如此,欣嬪還是不要太過囂張為好,得罪了太多人,反而沒有好下場。”
楚柔歌氣結,“你什麼意思?滿口胡言,信不信我告訴皇上,要你好看!”裁雲恍若未聞,低頭品了口香茗,因為楚柔歌懷孕,所以合歡台用的都是特殊的茶水,裁雲蹙了蹙眉,身形一頓,暗中將茶水吐在了袖子上,假裝無事發生。
“妹妹多心了,不過平白囑咐一句,又何必。”裁雲壓下心頭的疑惑,強裝鎮定地回答道,蘇千婉幫楚柔歌爭辯道:“嬪妾卻看不是,芳儀的話實在讓人多心,欣嬪姐姐不過是有了身孕,多少思慮些,若不然是因為昨晚的事對欣嬪姐姐不滿,這才——”說罷掩口輕笑,楚柔歌亦是得意非常。
裁雲從方才茶水一事回過神來,聞言蹙眉,冷冽道:“放肆。”兩人頓時止住了笑容,因裁雲平時和順,兩人都不太在意,可裁雲今日故意打扮了一番,又態度冷然,竟一時間震懾住了兩人。
她聲音像是帶著冰碴子一般,讓兩人皆是抿唇不敢說話。
“一個小小常在,竟然敢對本宮這麼說話,本宮的心思難不成是你可以妄自猜測的麼?真真是笑話。”蘇千婉低頭,不敢爭辯,她還是把裁雲想得太簡單,一個入宮半年便能登此高位的人,若是真正溫柔和順,也入不了寧帝的青眼。
裁雲又看向欣嬪,眸中多少有了些溫度,“欣嬪有了身孕,自然人也是糊塗些的,隻不過若是因為這糊塗害苦了自己,倒不成事,還是謹慎些為好。”楚柔歌一臉莫名,假笑著點了點頭,“多謝逸芳儀指點。”
裁雲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蘇千婉腰間垂掛著的香囊,若是她沒記錯,蘇千婉素來喜歡金玉,哪裏會用香囊,她心下愈發懷疑,隻輕聲道:“本宮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