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帝但笑不語,裁雲看了看外邊的天色,忙道:“臣妾喚風色,該是用膳的時候了,別傷了身子。”寧帝默許,風色迎兩人去了偏廳小飯桌,各色皆備,菜色鮮美,裁雲輕聲道:“臣妾宮裏的宮女專門將藥膳和食膳結合,味道極好,也能滋補身體。”
寧帝輕笑,“你宮裏的人自然是多才多藝的,萬人所不及。”兩人用過膳,寧帝便讓王忠將畫送去了內務府,挑的更是最好的畫師,幾番斟酌後才裱起送回悠然宮,不知道惹得幾人歡喜,更不知道多少人空對冷宮落淚,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再說寧帝與裁雲一同用甜點,寧帝忽而問道:“想來也該是皇後的生辰了,先前幾年因著父皇國喪,她自己也懂事,從未興辦,隻不過是遣宮人入太廟祈福,朕心裏也著實愧對,故要大辦一番,你心裏有何打算。”
裁雲微微垂眸,她與皇後素來是沒有恩情更沒有怨懟,王鈺素是個當皇後的材料,不管是她的優雅高貴,還是為人處世的圓滑而不失冷漠,都讓後宮眾人對她敬服,可是裁雲私底下卻覺得王鈺素倒像是偽裝的毒蛇一般,冷冷地吐著信子,眾人看來卻是微笑。
不過這些都是她私底下自己想一想,連顧樂都不曾體貼她的心思。
裁雲展顏一笑,“正是了,皇後娘娘素來是個好性,隻不過臣妾身子不好,近來精神也是困倦,故不預備獻藝了,但定然要精心挑選禮物與娘娘,才算得臣妾的一片心。”寧帝理解地點了點頭,愛憐地拂了拂裁雲的碎發,柔和道:“嗯,鈺素沉靜懂事,必不可能因這個多心。”
兩人相依偎,正所謂小別勝新婚,更是一夜纏綿,恩愛不盡。
晨昏定省一切照常,風色去與珠璣說話,裁雲和靈犀兩人緩緩行在路上,後宮妃嬪大多因為她的盛寵而疏遠她,原來王嬪,孟珞珞更是因為她與福嬪,黃娘子的交好而疏遠,如今已然是形同陌路了。
她微微歎了口氣,卻打不定主意,送的太簡單又怕人口舌她寒酸,若是奢華恐奪了旁人鋒芒,實在是舉棋不定,竟出了神,忽聽得身後有人請安,“嬪妾參見逸芳儀。”
裁雲回首,竟是許久不見的楚柔歌楚美人,前些日子麝香一事她抱病,故約莫有半個月未曾見麵,隻見她身姿窈窕,形容更是異常纖細玲瓏,雖仍是明豔囂張的臉,卻隱隱有了傾城之姿,比先前媚了不少,隻不過總是隱隱覺得她像某個人,一時也想不出來。
“楚美人啊,起身吧。”她微笑著起身,一身藕粉衣裳端的極美,“娘娘這是晨昏定省回來嗎?”裁雲微微頷首,“你呢,這是往哪裏去?”楚柔歌自被婉夫人降位禁足後,寧帝便似乎是忘了這個人一般,連蘇千婉都因為寧帝去迎春殿時多看了幾眼受了寵幸,楚柔歌的合歡台卻沒有一絲動靜,渾身帶著明豔漸漸消失,大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