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色也笑著道:“娘娘別光顧著高興,且聽聽小魏子的條件。”
裁雲挑眉問道:“什麼條件?”靈犀咬了咬唇,有些為難的道:“條件就是,他要做新的內務府總管。”顧樂嗤笑一聲,“癡心妄想,內務府總管是皇上,皇後共同挑選的,豈是我們主子可以提上去的?這也太過分了。”靈犀也一陣臉紅,風色含笑不語,默默看著裁雲。
裁雲卻搖了搖頭,似乎並不在意,“這小魏子本宮記得,也曾來過悠然宮送東西,劉總管的徒弟,也十分聰穎懂事,而且也頗有資曆,若是劉總管跟著鄭貴人一同被弄了下去,這魏公公,我倒是可以幫幫忙。”
風色應聲,三人放下心,裁雲看風色,拂了拂發絲,“你那邊的……?”風色卻歎了口氣,“我得到的消息並不多,隻是知道了清瑩並不是從小養在宮裏的,是從宮外進來,如果娘娘可以去宮外找到清瑩的家人,那便是萬全之策了。”
裁雲斂眸,以她母家的勢力,找個平民家世也是個簡單不過的事情,但如今苦於沒有聯係宮外的方式,她揉了揉發絲,頗為煩惱。
顧樂想了想,道:“我記得有個景陽門那裏有個侍衛,名喚陳剛的,曾經受過大少爺的恩惠,如果奴婢去求求他,說不定他願意幫忙。”
裁雲沒說話,站起身子負手立在窗前,微風拂過她的衣角,整個人縹緲地似乎要離去一般,忽而道:“你把我的玉佩給他,讓他去找我父親,我父親知道了事情定然知道該怎麼辦,隻消三日光景,定然能夠尋出端倪。”
顧樂拿了玉佩忙去找那個侍衛,裁雲乖乖地待在宮中,她知道寧帝雖然沒有禁自己的足,但皇後,明修容等人已經是很不樂意了,所以她昨天出去找容婉儀,已經是極其冒險的舉動了,要清楚她如今雖然沒被禁足,但相當於軟禁,她自己清楚得很。
福嬪,黃娘子兩人更是不能來看她,裁雲擔心福嬪的身子,卻沒有一絲辦法,而如今的局麵幾乎是明修容一手造成的,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咬了咬牙,若隻是欺壓自己,那暫且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是這次不僅僅是自己,還連帶上了福嬪及她肚子中的孩子,她怎麼能不動氣。
她微笑著將手中的香茗傾倒與瑩草枯萎的花盆中,“害人者人恒害之,更何況舉頭三尺有神明,本宮就不信,她那樣的人,能有什麼好下場。”風色站在她後邊,看著神色莫測的裁雲,一時失神,果然那人說的沒錯。
見靈犀從屋外走進來,忽而道:“你昨日去找小魏子,有沒有人發現?”靈犀想了想,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奴婢是偷偷過去的,小魏子平時嘴也很嚴,若不是我們兩人是同鄉,平時關係也好,他定然不會幫我。”裁雲放下心,拍了拍她的手,“嗯,幸虧還有你們這些人,還肯幫襯我。”
靈犀羞澀一笑,“奴婢是娘娘身邊的人,不向著娘娘,還能向著誰。”
裁雲心情好了不少,一是因為等蘇尚書的消息一回來,她便帶著靈犀所說的小魏子去與寧帝澄清,到時候就算傷不了明修容,除掉一個鄭貴人,倒也傷了她的左膀右臂,也算是警告一下。
到了中午,顧樂回來,對裁雲道:“已經交代給了那個侍衛,聽他說還是老爺的學子,這件事定然是有交代,娘娘放心。”
裁雲微微頷首,希望蘇老爺可以早些傳信回來,越慢一日明修容就多一份準備,寧帝也不可能一直保著她,最多三日,皇後和明修容一同施壓,就算寧帝固執地不鬆口,那也是眾人所不容的,裁雲寧願自己受苦被自己被禁足,也不願意讓他在眾人麵前失了威儀。
她也沒什麼食欲,隨便喝了兩口烏雞湯,也就罷了。
風色十分擔心,嘟囔道:“小姐總是有這個毛病,心裏一有事就不吃飯,神思混亂,到時候事情想明白了,身子也壞了,有什麼用?”
裁雲歎息,也不解釋,兀自站起身子倚在門上望著遠方,隻見層層樓閣,浩浩殿堂,總是望不見自己心中所念之人。風色準備過去安慰的身影頓了頓,裁雲所凝望的方向,正是養心殿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