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我被騙了!”孟凱有點委屈。
這時,法醫的助手走了進來,在羅半夏的耳邊嘀咕了幾句。羅半夏的臉色瞬間變了,轉向孟凱怒目而視:“你不用再狡辯了。證據確鑿,兩名死者身上發現的毛發與你的 DNA樣本完全吻合,凶手就是你!”
“什麼?”孟凱失去了鎮定,臉上的表情都擰巴了,“不,不!我沒有,你們不能隨便冤枉人!”“那你如何解釋 DNA檢驗一致的事實? ”孟凱垂下頭顱,低聲說:“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羅半夏躺在自己公寓的單人床上,輾轉難以入眠。
電台直播殺人事件雖然看似完美地謝幕了,可羅半夏卻覺得太過倉促,仿佛一台操之過急的戲劇,還餘留著許多未交待的情節。嫌疑犯孟凱即將被移交檢察院,但他仍是一副拒不承認犯罪的倒黴模樣——這種態度讓有多年刑偵經驗的羅半夏感到無法安心。況且,整個案子確實還有很多疑點,比如凶手為什麼要采取電台直播殺人這種高調的方式?雖然孟凱是個資深宅男,但精神檢查並未發現他有人格方麵的障礙。其次,為什麼會在受害人身上留下毛發這樣的證據?如果整個犯案過程是經過精心謀劃的,就應該會竭力避免留下這樣的強證據。最後,也是羅半夏的一點點私心,她總認為眼前的案子跟父親十年前辦的那樁案子或多或少會有些聯係——可是,十年前孟凱才 10歲,應該不可能是殺死單蘭芳的凶手……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打開門,一張英俊的臉孔隱沒在昏暗的光線裏,兩道濃黑的眉毛下麵是一雙冰冷而無情的眼睛。“你來幹什麼?”羅半夏嚴陣以待地麵對這個一向不友好的鄰居。茂威汀沒有說話,徑直推開門,大搖大擺地走進單身女刑警的公寓。“喂,誰讓你進來了?”
然而,羅半夏的抵抗是無效的。人家已經舒服地找到了沙發坐下,漠然的臉上掠過一絲譏笑,說:“我來給無能的警方提供一點線索。”
“無能……”羅半夏心頭的怒火迅速燃起,“別忘了你還在保釋期間,我隨時可以把你抓起來。”茂威汀顯然無心跟她繼續瞎扯下去,不耐煩地說:“廣播電台的事情,你們就打算拿那個替死鬼結案了嗎?”“替死鬼?”羅半夏不服氣地說,“那可是證據確鑿啊,怎麼能說是替死鬼呢?”“哼……”茂威汀仿佛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原來一些表麵證據就能把你唬成這樣。”“嗨,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羅半夏有些氣急敗壞。“這不過是偽裝成無差別獵奇殺人的謀殺案罷了。好好查查兩名死者的關係吧,你會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冷峻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