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既然你推翻了自殺的假定,那手槍到底是什麼時候被調換的,又是被誰調換的呢?”羅半夏總算從茂威汀的手臂中掙脫出來,跳開一段距離,義正詞嚴地問道。
“喲!生氣了?我可不喜歡脾氣大的姑娘。”茂威汀心不在焉地調侃著,“如果答應跟我約會,我就把答案告訴你,怎麼樣?”羅半夏終於明白到底哪裏不對勁了。眼前的這個茂威汀跟她之前接觸過的那個黑衣男子,根本不像是同一個人。——那個男人,冷峻、漠然、不苟言笑,身上散發出邪惡的氣息,仿佛有一股隨時隨地可以將自己舍棄的暴戾。——眼前的這個男人,放蕩、不羈、玩世不恭,眉宇間有一股滿不在乎的神情,仿佛可以用自己的意誌對抗整個世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短短幾天時間,可以讓一個人有如此大的變化?羅半夏感到非常迷惑,對茂威汀的身份也愈加懷疑起來。“你姑且先說來聽聽啊!”羅半夏決定將計就計。“你們已經嚐試提出了四種不同的解答。第一種解答是最直白的,認為這是一起意外,牧笛子的死完全是倒黴。第二種解答,嫌疑落在了簡三郎頭上,能想到這一層也是自然,畢竟他是最容易在其中動手腳的那個人。第三種解答嘛,完全是這位小姑娘警察異想天開,竟認為子彈是遠距離射來的,這種不符合事實的推理,立刻就遭到了致命的打擊。”
聽到這裏,羅半夏的臉色陰沉,很不好看。
“剛才,芋頭同誌提出了第四種解答,這或許是目前為止最可靠的一種了吧。隻可惜,它的可行性已經被我推翻。”
“別瞎掰了,根本就不可能有其他的解答了。”杜文薑咬牙切齒地說。
“那就讓你聽聽我這第五種解答吧!”
茂威汀的目光緩緩地從每一個人身上掠過,吊足了人們的胃口之後,他終於開口說道:“俄羅斯輪盤賭這種遊戲之所以刺激,在於它的絕對公平性和以命賭命。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士兵們吃敗仗後垂頭喪氣,到了晚上就拿這個遊戲來助興,可以說是亡命徒之間的賭命。可是,在無數次的生死博弈之後,有人慢慢地找到了作弊的方法。”
“作弊的方法?你是說……增加命中或不命中概率的方法嗎?”羅半夏吃驚地叫道。
茂威汀用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調戲說:“孺子可教也。沒錯,有的人為了逃脫死亡,便對手槍進行改裝,在子彈孔裏麵塞入一定重量的金屬片,就可以決定輪盤最後停下來的位置。”
“哦,加重某一個子彈孔之後,依賴重力的作用,這個孔停留在輪盤最底下的概率就會大大提高。”簡三郎的反應很快。
“沒錯!所以,在這個案子裏麵,隻要讓子彈所在的那個孔成為排在第二個打出去的就可以了。”
“可是,我們並沒有在手槍上找到你所說的金屬片之類的。”羅半夏說。
“小姑娘,你真是太可愛了。”茂威汀輕笑道,“金屬片之流是舊時代的做法了,現在隻要直接改裝輪盤或者定製一個一頭比較重的輪盤不就行了嗎?警方居然都想不到去檢查這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