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頌之看著憐蕾:“不要委屈了自己……而且九王的銀錢並沒有那麼的好拿!當年我與你娘親的糾葛你還小不懂,嚴格的說這並不是一家之爭,更像是各為其主!沒有對錯!”
“既然你也說了各為其主、那就不配談情……咯咯,也錯了,愛?你可以在田氏身上感受;親?你女兒兒子的並不止我一個,是我憐蕾自作多情好了……作為你曾經的女兒在這裏祝福你每餐多食飯一碗,身體安康永延年好吧!”說完,憐蕾將虛掩的門拉開,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猶豫了一下,顧頌之將銀票裝回衣袖之中、看著憐蕾:“血溶於水我懂,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道理我也懂,日後或許……”歎了口氣,顧頌之咽下了將要出口的話:“照顧好自己吧……”
“嗯……”憐蕾點了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除了點頭外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本質上隻是一個女子、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死過一次、再次麵對殘忍如狼的莫天星,麵對用了兩世依舊摸不清的迷茫前路而覺得惶恐難安,她很想有一個寬厚的肩膀借給自己靠一靠、有一個溫暖的胸膛可以讓自己放肆的哭上一回,不,她不貪心,哭上一會就好……
哭一哭,前世淤積在心裏委屈;哭一哭,那轉手逝去的青春韶華;也哭一哭那自己已經不承認、可卻真真實實付出過的情感……她很想有一隻寬厚而溫暖的手將她輕輕攬入懷中,或許也不學要太多的語言、也不需要華麗的辭藻,隻需要說:“一切會好起來……”她自己也可以活下去、也可以給輕舞她想要的生活,可是她真心覺得好累,累得她有些喘不過氣,她覺得如果有人心疼她:例如顧頌之……或許她會活得輕鬆些!
笑了笑,憐蕾笑自己傻……顧頌之的胸膛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那是靠不住的,娘親死了、也就注定她會孤孤單單的活著;自很小的時候,憐蕾就認為顧頌之隻是憐蕊、憐惜的父親,對她?隻是一個想起來就施舍一些的乞丐……她與顧頌之有血緣關係,可卻不是一家人!
憐蕾的心沒有人能懂,顧頌之更不懂,因為那本就是他不關心的。一腳跨出門檻、顧頌之略頓了一下腳步,回頭看著憐蕾沉聲說道:“顧盼之還是莫天星?”
挑了挑眉,憐蕾冷笑了一聲,這才裝了多久就現了原形?挑了挑眉:“你想是誰就是誰!”
顧頌之靜靜地站了一小會:“唉……何必呢?”顧頌之輕歎了一聲,抬腿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還是隻關心他的顧家,可他又怎知道顧家並不在意他?”憐蕾笑著搖了搖頭:“管他呢,咯咯……自己真是看三國掉淚——替古人擔憂!”自己已經焦頭爛額,居然還有閑心想別人的事情,憐蕾覺得自己可真有夠蠢的!
呆在屋子裏,憐蕾總覺得四麵的牆、低矮的屋頂壓抑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她決定出去買一些胭脂水粉回來,順路也好接輕舞回來,有那個小開心果陪著自己也就不會想東想西的瞎捉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