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莫天星臉上堆滿刻意而甜膩的笑容,成婚七年他知道憐蕾喜歡什麼。氣或許有、臉也可能會冷著,可罵幾句消了,還是會回到自己的懷抱。可令莫天星遠遠沒有想到的是,迎接自己的竟然是根兒臂粗的門閂。
瘋了?還是說自己徹底涼了她的心?想不明白,莫天星愣了一下。這不是他記憶中的憐蕾,記憶中憐蕾出身官宦世家,氣質與禮儀總是拿最嚴苛的標準要求自己。脾氣有,可從不發作,氣到過了頭也就是生生悶氣話語少些罷了。不用理睬、不許安撫,過後依舊會對自己溫柔相向。
“她瘋了……”抬手擋住憐蕾揮過來的門閂,莫天星心裏嘀咕道。“蕾兒……停手……疼……你聽我說……”稍稍一愣神,莫天星的腦袋就被憐蕾連砸了好幾下,幾個大包鼓出莫天星的頭皮,疼得他一邊躲避、一邊抽著氣連連解釋著。
憐蕾也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被莫天星氣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氣力,手裏的門閂竟然可以毫不停歇的砸向跳腳躲閃的莫天星。可終歸是體弱了些,沒用一會憐蕾就累了。手裏提著門閂,身體擋在門口,憐蕾氣有些急促,可眼睛依舊凶悍的盯著莫天星,惡狠狠地吼道:“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摸著頭頂上的包,咧了咧嘴莫天星臉上神奇般的再度堆滿笑意:“蕾兒,你看好大的包,真疼!打也打了,你的氣也該消了,回家吧……”
“家?”冷笑了幾聲,憐蕾用手中的門閂指了指院門邊上的狗洞,冷聲說道:“從哪裏滾,畜生是不配走門的。”
“蕾兒,我錯了,我改……”莫天星上前幾步,指了指頭上的大包,笑嘻嘻的說道:“你看,我也受到懲罰了,夫妻吵架床尾合,哪有隔夜的嫌隙?”說著,莫天星的手就伸向了憐蕾不盈一握的小腰。
冷笑著退後一點,手裏的門閂揚起打在莫天星伸過來的手上。“請你自重……也請你離開,要我說得再難聽一些嗎?”
罵人?憐蕾不會、一個滾字已經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罵人不疼,咒人不靈,所以憐蕾還是覺得手裏的門閂才是趕走這畜生的依仗。想也不用想,憐蕾手一揚,門閂再次砸向莫天星。
手一抬,莫天星握住了門閂的一端。一拉,門閂就被莫天星奪了過去。莫天星有些惱火,自己的姿態擺的已經夠低,小臉已經陪得夠絢爛的了,可憐蕾如此不依不饒、甚至有些得寸進尺。果然都是給她三錢顏料就要開染坊的賤坯子,以為我莫天星不敢打你?想著、手裏的門閂重重的向憐蕾腦袋砸去。
憐蕾冷笑著仰起頭,看著越來越近的門閂,不閃不避。“你打、你要是個男人就打死我……”她恨自己剛剛手裏握著的不是刀,她也知道即使是有刀自己也殺不了莫天星。讓他打死自己?不錯、至少大表哥會為她討個公道,同歸於盡也不失為一種拯救輕舞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