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拉這幾個不知廉恥的人去衙門……”看著門邊的百姓眼中那一抹希翼,憐蕾臉有些掛不住,對著淨月大師喚道。
“阿彌陀佛,早就該如此……”淨月大師出身武將世家,手底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口喧佛號卻依舊掩蓋不住她眼中那一抹興奮。疾行幾步,一手一個將莫天星與顧憐惜提在手上,很輕鬆、就像一手一隻小雞仔一般。
莫天星能反抗,可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了掩藏些東西不能反抗。顧憐惜呢?更加不堪,養尊處優慣了何時受過如此責難?顧憐惜咒罵的聲音戛然而止,想到公堂之上……那要自己如何見人?
“蕾兒,你瘋了嗎?還不叫她放開為夫?”“祭天禮”近在須臾,作為“祭酒”的自己、鬧上公堂可是有褻瀆神靈的嫌疑,皇帝會輕饒了自己嗎?
嘴角掛上一絲冷笑,看著淨月大師手中的兩人,憐蕾冷聲說道:“我瘋了?告訴你們我沒有。你們毀了我的家,砸了我的小窩,這後果自是要你們自己承受。衙門?嗬嗬、相信你們以後都會記住,這個世上還有這麼一個懲治惡人的所在……”
“小師傅,麻煩你照料一下輕舞……”將輕舞托付給了緣小尼姑,憐蕾放心。
緊走幾步追上淨月大師的腳步,憐蕾冷眼看著莫天星,說道:“你有一個不用去衙門的選擇,和離……給我放妻書!”隻要他答應下來,自己真的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莫郎,快想想辦法,要是真……叫我如何有臉活在這個世上?”自己可以叫囂、多無恥多下作都好,可要是進了衙門……流言蜚語真的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顧憐惜的惶恐隻換來憐蕾的幾聲冷笑,她與他如此不要臉麵,還有怕的事情?總之她什麼都不在乎,鬧破了天,丟得也是他莫天星的臉,與我憐蕾何幹?要是他真的要臉,就應下自己的合理要求,豈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情嗎?非要撕破臉不可?
她顧憐蕾可以隱忍任何人,她與他卻是個例外……
莫天星看著一臉怒意的淨月大師,知道求得她放了自己已經難如登天。打砸廟產這個莫天星並不放在心上,大不了賠上幾個銀錢就可以了事。同朝為官、想來那京兆尹也不會過於留難自己……
可自己與顧憐惜勾搭、並且已經珠胎暗結的事就沒那麼容易擺平。他是侍郎、官場也正春風得意,小事上大家也就是點頭哈腰一笑而過。可這勾引妻妹,寵未過門的“野花”打壓正室之妻,總是那好說不好聽,而且也是為官者最為忌諱的事,今天堂上一過,明天鐵定是滿朝風雨,那些嘴閑著沒處咬人的禦使會放過自己?
“咚咚咚……”憐蕾拿起鼓槌,用力的擂響京兆尹府門外的抱鼓。鼓聲一響,莫天星可供轉圜的空間就已經小得不能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