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女兒一臉的風輕雲淡,顧尚書心底怒意升騰,一拍椅子的扶手站起身來,剛要斥責憐蕾,卻被一邊的母親一個眼色製止了。顧尚書氣哼哼的一屁股重新坐回椅子上,或許是心有不甘、顧尚書的臉色更加陰沉,眼睛眯了眯,怒視著身前站立的自家女兒憐蕾。
“蕾兒,你可是在什麼地方慢待了‘趙武侯’世子夫妻?你父親雖官至尚書、可持家真的不易,作為他的女兒你是否該為他分憂?你知道你如此無禮,傳了出去,市井間會瘋傳你父教女無方,影響了他的官聲。祖母也不為難你……你可願與你父登門致歉?”老婦人語氣平和的看著憐蕾說道。
心裏暗笑,眼中卻蓄滿疑惑不解的茫然,略略垂首,憐蕾聲音低沉的說道:“祖母,蕾兒自幼愚鈍,既然祖母說蕾兒有錯,那蕾兒定是有錯與身的。不過蕾兒有個奢求,祖母可否點明蕾兒********?那樣憐蕾心甘去道歉、也顯得有誠意些不是?”
老夫人手搓念珠,看著一臉茫然地憐蕾,沉吟了半天、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呦,倒也不是什麼大事,‘趙武侯’勇冠三軍,你卻汙他的兒子訛人錢財,你這不是在赤果果的打他老人家的臉嗎?世子剛剛那暴跳如雷的樣子你是沒看到,咦,像是要吃人的架勢。”撇了撇嘴,田氏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這事好說不好聽,知道的是你一時口快,不知道的倒會誤以為這是你父親的主意。‘趙武侯’在朝中勢力可不淺……你是想要你父滿朝皆敵,舉步維艱嗎?擺正心態,去道個歉,有你父陪著、相信那世子也不會過於留難你的……”
田氏款款移到憐蕾身邊,顏容和藹循循善誘、眉眼間那一抹慈祥,不知道的倒也會誤以為她是一位“好娘親”。
“暴跳如雷?為什麼?蕾兒掏心窩子說,真的沒有與他有任何口角發生呀?他說那店是他的,我不過給他看看契約;他說那馬是他的,我就讓他拿走鑒定,連玉佩都沒用他抵押的。難道他是生這個氣了?要不蕾兒去把玉佩要回來?”憐蕾略略歪著頭,手托下巴一邊說一邊做出一副沉思狀,少頃、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翻了翻眼皮,顧憐惜有些鄙視顧憐蕾裝出的這幅呆傻模樣,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略帶嘲諷地說道:“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娘的意思是你沒必要因為一家破店為爹爹樹此強敵!”主意就是她們娘兩個商量出來的,本以為天衣無縫,誰知卻被憐蕾很輕鬆的化解。“趙武侯”的世子氣悶,找上府來大鬧了一通,這火隱隱有燒到自己頭上的可能……
“憐惜妹子,你沒發燒吧?怎麼大天白日的竟說些糊塗的夢囈?世子身家豐厚,又怎會在意一家店鋪?他不是一時糊塗記錯了嗎?哦、你是說世子看上了我的鋪子,就是想訛是吧?”憐蕾對著顧憐惜笑了笑,說道。
“再說就是皇帝買東西也是要給錢的吧?要是他喜歡轉給他也不是不行,不過,卻要平買平賣,畢竟我已嫁與莫天星,得失也要優先考慮自家夫君不是?莫府窮呀,都快揭不開鍋了……”笑著搖了搖頭,憐蕾搬出莫天星這個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