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你的眼累了吧?輕舞給你揉揉!”輕舞鑽出被窩,小手刮擦著憐蕾的眼眉。
笑了笑,憐蕾將輕舞的小手拽了回去,夜風有些涼,輕舞身子骨又弱些,憐蕾憂心她受了寒涼。
“娘親在想什麼?”輕舞見憐蕾有些疲憊,頭枕著憐蕾的胳膊,小聲的問道。
“想你的腳,你看你的小腳丫都快趕上娘親的大了……”腳尖勾了勾輕舞的腳趾,憐蕾試探著說道。
“想給輕舞裹腳?”輕舞眼珠轉了轉,問道。
看著輕舞有些慌亂的小眼神,憐蕾的心碎了一地。將將硬了些的心瞬間在這目光中軟化,騙自己道輕舞還小,拖個一年半月的也不晚。
“想什麼呢?娘親不過在想小輕舞長大後一定是個美女!”憐蕾刮了下輕舞的小鼻子,遮掩道。
“騙人……”輕舞撅了撅嘴,小腦袋向憐蕾的胸前擠了擠:“我更希望醜些,那樣喜歡我的男孩才是真心的喜歡我的人,而不是我的臉!”
“人小鬼大……”憐蕾掐了掐輕舞的小臉,“紅顏禍水”女人是禍水,那男人呢?就是禍源,沒了他們的眼,又哪來女人禍亂天下的容顏?真愛、或許隻有家貧、顏值低到腳地板的女孩才可以尋到吧?顧憐蕾對輕舞有些怪異的調調竟深以為然。
“娘親,你講講你的故事好嗎?輕舞對‘割肉喂鷹’有些不感興趣了!”輕舞試探著問道。
“為什麼?輕舞不是始終在娘親身邊嗎?”憐蕾有些疑惑的看著輕舞,問道。
“可輕舞沒有娘親大呦,輕舞記事前的,輕舞都不知道。這不公平,娘親知道輕舞的所有,而輕舞對娘親的過往卻是一知半解的……”
僅有的記憶,她知道娘親對自己很好,可也隻有這些罷了!輕舞不喜歡這朦朦朧朧的縹緲感。
“好,娘親生在顧家,從小倒也算得上錦衣玉食。可是你外祖母亡故得早,你外祖父又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娘親小時候最希望的就是有個娘親,像別的孩子一般。可你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娘親的娘親不可能再活過來,所以娘親就謹小慎微的活著。怕招惹了這個、又怕厭煩了那個……讓來讓去的,娘親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讓出去了。家沒了、親人冷漠、原本心愛的丈夫……唉……”瞬間淚意升騰,憐蕾的眼圈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