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讓你說話,你就應該給我保持安靜。”
他本來不想說這件事的。
被他指責,白露自然是心甘情願的,她連忙道歉,但蘇小米不答應,“不是你的錯,道啥歉,是我的錯。”
“好了,別爭論這些了。”愛德華繞開話題,他端起放在床頭櫃上的一碗湯,遞給她,“這是我讓廚房熬的醒酒湯,你快趁熱喝。”
蘇小米一接過去,他就立即起身,“我還有工作要處理,晚點再過來看你。”
其實他是特地來看她,不然現在應該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後,開國際會議。
而她還沒反應過來,對他擺擺手,視線落在那碗湯上,“快去吧,我還有白露呢,沒事的。”光是聽她說話,似乎很可靠的樣子。
然而等愛德華一走,蘇小米就立即將難喝得要命的解酒湯給一口氣飲盡,轉頭,猛地抓住白露,將她拉到身邊來。
“誒誒,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蘇小米緊張得小心髒撲通撲通狂跳,生怕自己一時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她會如此驚慌,也不是沒有原因。
就算醉得多厲害,畢竟是她自己做的好事,她多少也得有點印象,而偏偏她記住的片段就是她抓著愛德華喊歐明決的畫麵。
如果這是真的,那她真的想拿塊豆腐一口氣悶死自己算了。
“是您要我說的啊。”白露這次怕了,對蘇小米古靈精怪的性子心存戒心,得到對方的再三確認,她才把昨天所見所聞重述一遍。
其實一句話就能概括蘇小米昨晚的行為——她瘋了。
愛德華背著蘇小米回別墅後,就一直哭,嘴裏還碎碎念什麼,可能是聽不下去了,愛德華捂著她的嘴不讓她接著說,因此白露並沒有聽清楚。
將她放倒在沙發上,愛德華就立即讓人去給蘇小米煮點能醒酒的東西,誰知她就是醉了還是那麼任性,竟然哭著要找媽媽。
往常遇到這麼無禮的人,愛德華早就甩手走人了。
可是在蘇小米身上,總是能有特例發生。
也不知道他是父愛泛濫還是怎麼的,聽到蘇小米開始找娘,他竟然真的坐下來陪她,並不停地哄,“沒事的,她還活著。”
不過也不得不感慨他的演技太好,說得跟真的一樣。
蘇小米信了,然而還是賴著他,甚至還似醒非醒地反駁前來詢問的廚師,“不,我不喝醒酒湯!我要一直這麼醉下去!直到醉倒世界!”
在所有人都覺得無語的時候,隻有愛德華覺得她這樣很可愛,還跟著笑了笑,像哄小孩子似的哄她,“好好,我們不吃,我帶你回房間,好不好?”
“好,不過我要抱抱。”說著能膩死人的話,蘇小米就這麼輕易地得到了愛德華的第二次擁抱。
這樣也就罷了,她半途又要要求他背著。
之後的事情蘇小米也該清楚,她毫無征兆地吐在了愛德華身上,要知道他身份如此高貴又有潔癖,她怎麼能對他做這種事情?!
就算愛德華一言不發,白露也能看出他的厭惡,但不是對蘇小米,而純粹是惡心她的嘔吐物。
相反的,蘇小米就樂得輕鬆了,吐完還一臉歉疚地道歉,向他鞠躬,害他就是心有怨言,也因為心軟而迅速消彌。
無奈之下,白露隻能先帶蘇小米回臥室換衣服,並擦拭身子,完了以後再把她扶到床上去睡。
而這個時候隻不過是中午,正是太陽高照的時候。
原以為事情就這麼告一段落的時候,蘇小米又開始跟竄天猴似的折騰了。
當時白露以為她睡著了,便離開房間了,然而等她一走,蘇小米就猛地跳起來,跟瘋了似的衝出走廊,拐彎,直奔走廊盡頭。
蘇小米在自己房間是怎麼瘋的,白露是不清楚,但至少在走廊上是這樣。
而最不巧的是,愛德華的房間就在左側走廊盡頭。
蘇小米闖進他房間後就一直沒出來,反倒是一個小時後,愛德華一臉無奈地從房間走出來,還不忘把門關上。
鬼知道他經曆了什麼。
不過愛德華似乎並沒有生氣,還一直惦記著蘇小米的身體,生怕她出事。
實際上,她隻是躺在床上睡死了而已。
“你就這麼一直睡到大晚上,先生很擔心你,讓我過來照顧你,他還打算叫醫生,結果你就醒了。”白露將故事全過程都一點不漏地告訴了她,並無奈地聳了聳肩。
她認為愛德華能從此不對蘇小米留有陰影就不錯了。
今天簡直是噩夢。
而蘇小米能做的就隻有捂臉,然後抱著床單在床上打滾的份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