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露還有把話接下去的衝動,她才急忙開口製止,“不必說了,你不要誤會,我說這些話隻是為了申明一下我賴在這兒的理由,並不是想讓你做什麼。”
也不知道她的腦子是被門夾了還是給驢踢了,竟然放著好果子不要,自己給自己一個狠狠的巴掌。
“我要工作,像你們一樣成為一個女仆,為愛德華先生服務。”
臥槽。
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
要在這裏打工的消息,蘇小米考慮到白露的感受,在餐桌上對沈濟北隻字未提,免得他以為是被白露指使的。
等解決了早餐,她才屁顛屁顛地上了樓,跟怪蜀黍似的尾隨女仆進了工房,拿了橡膠手套跟抹布,又戴了圍裙跟口罩,二話不說就往走廊衝。
雖說是在富貴家庭出生,但她也不至於連家務活都做不來。
蹲在走廊邊上,蘇小米抹布還沒沾手呢,就被衝過來的白露給搶了過去,“你這是在做什麼?萬一被先生看到了,他指不定要解雇我!”
像愛德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猜不出來?
白露一臉惆悵,讓蘇小米有些不耐煩,她最討厭的就是這麼難伺候的。
跟某人一模一樣。
“那你想怎樣?又讓我工作又怕被先生指責?要不我換套服裝,偽裝起來算了。”她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反駁,說得白露無言以對,愣愣地看著她。
原以為這麼說會讓她心安,哪裏想到白露會把她的玩笑話當真,拉著她就往員工休息室跑,任由蘇小米怎麼勸說,就是不聽。
無奈之下,她隻能乖乖換上管家的製服,並戴上口罩,將散下來的頭發紮上去,才勉強看不出是她本人。
“看不到你的臉真開心。”白露毫不留情地吐槽,還主動伸手將她的口罩往上扯,努力遮住她的臉。
蘇小米攥緊拳頭,強忍打人的衝動,對她笑得眉眼彎彎,“把你眼睛戳瞎了,你這輩子都看不見我了,不是更開心嗎?”
三言兩語,就把白露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無視她的白眼,蘇小米用手指提著抹布,跟小姑娘似的快步離開休息室,她走到哪就擦到哪兒,經過洗手間再換水。
不得不感慨白露的偽裝真的很成功,蘇小米一時忘了自己現在在工作,本想去廚房蹭點水果吃,結果一進廚房,就被廚房二廚使喚幹活。
“那邊那個新來的,你把這杯紅茶端到先生的房間裏,不許怠慢。”廚師說著,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直接將餐盤遞給了她。
蘇小米心裏憋屈,又不敢多嘴,隻得默默地接過手,轉身離開廚房。
按照廚師的吩咐,她端著餐盤一路上了樓,路過自己的臥室,推開了愛德華房間的門,與其說推開,其實就是穿堂風給吹開的。
此時已近午時,愛德華正在陽台上看報,他的背影看上去跟某個人很像。
努力將腦海裏那個人的身影給劃掉,蘇小米勾起嘴角強裝笑容,捧著餐盤走過去,在他旁邊的位置,將紅茶放在精致的小圓桌上。
嘖嘖。
這生活過的,簡直跟某國公爵差不多了嘛。
興許是習慣原因,愛德華並沒有回頭看她,蘇小米也樂得輕鬆,聳了聳肩,掉頭就走,馬尾隨著她的動作甩動。
還沒走出兩步遠,愣是被叫住了,“等等,你幫我去叫蘇小姐過來,順便再端一杯紅茶過來,謝謝。”他說話時用英文,顯然是把她當成了來自西方國家的女仆。
不過這也僅限於他回頭看她前。
蘇小米掐著嗓子,想人工捏造一次歐洲人的口音,卻沒想到話都提到嗓子眼了,還是被他識破了,“蘇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裏?”
哇靠。
他連背影都認得出來?!
震驚之餘,蘇小米捂著心口,機械地轉過頭對他招了招手,“嗨,好巧啊。”她僵硬的微笑連她自己都覺得尷尬。
而愛德華也並沒有配合她笑,相反的,他很嚴肅。
“誰讓你做這些的?”他一字一頓,說話語氣充滿威嚴。
蘇小米揪著圍裙,忐忑不安地看著他,還是盡量袒護白露,“是我自己要求的,我一直在這裏白吃白喝,又什麼都不做,這讓我有點愧疚。”
這倒是實話。
愛德華也沒說不信,就是因為相信,他才會歎氣,一臉無奈。
語氣還是不變地冷漠,“以後你不許碰這些東西,再碰,我就真的收回我所說的話,我不是在開玩笑,希望你能明白。”
說話時,他看都不看她。
為什麼要這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