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午時到晚上,蘇小米都在街上遊蕩,抓著那條紅星項鏈,卻遲遲沒有帶上。
好不容易挨到夜深,她一上車,保鏢就根據歐明決的吩咐載著她去預訂好的餐廳。
抵達目的地時,蘇小米還有點恍惚,特意掃了眼腕表,見時間還早,頓時有點失望。
她說不上自己是怎麼了,但就是覺得哪裏不一樣,好像今天的時間過得特別慢。
晃晃悠悠地推開餐廳大門,隻見過道兩邊站了兩排服務員,在她推開門後,就齊齊地對她鞠躬問好,“蘇小姐晚上好,歡迎您蒞臨我店用餐。”
不必猜,一定是歐明決幹的好事。
蘇小米受寵若驚之餘,還是有些不習慣他們如此熱情的態度。
為了證實自己所想,她還特意往裏頭忘了忘,果不其然,裏頭空無一人,歐明決真的包下全場了。
雖然不排除他是為了讓她耳根子清靜一點,但蘇小米想更有可能的是,他想讓她害怕孤獨。
其實沒必要這麼做,她就已經開始覺得度日如年了。
心裏再多想法,蘇小米也不可能原路退回,她索性轉頭把保鏢也叫過來,隨便挑張桌子吃飯,自己則坐在靠窗的位置用餐。
她的對麵原本應該坐著歐明決,看她笑,看她鬧,但是現在,位子空空蕩蕩。
百無聊賴之下,蘇小米隻能看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昏黃色燈光下,她看上去有些疲憊。
這繁華的夜色讓她疲憊,回到空空蕩蕩的別墅,也讓她疲累。
隻不過是一天的時間,竟然如此難捱。
當晚回到別墅後,蘇小米特意將別墅的燈光總開關給開了,讓整間別墅燈火通明,她像灌了鉛似的腳才終於能挪動。
條件反射似的回到歐明決的臥室,蘇小米在房間門口就把衣服給脫了,一路脫到浴室,門口還掛著她的襯衫。
“怦——”猛地將門關上,過了一會兒就傳出窸窸窣窣的流水聲,還夾雜著某女的驚呼,“哇靠,為什麼水會是冷的!不是說好是黑科技嗎?”
好不容易讓浴缸把一缸冷水給自動加熱了,她匆忙洗漱,連浴巾都沒裹就往更衣間走。
她真是暈了,連歐明決的衣服都隨便拿來就往身上套。
最後還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選了一件白色襯衫套上,一路扭著紐扣離開更衣間。
麵對著陽台往床上一躺,蘇小米蜷縮成一團,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而翌日清晨,歐明決特地趕深夜航班趕回別墅,看到的就是滿地狼藉,還有躺在床上挺屍的某女。
蘇小米昨晚是怎麼過來的,他也差不多猜到了,想要生氣,卻又舍不得。
還是心疼她,忍不住伸手撫上她臉頰,他輕喚,“蘇小米,我回來了。”又捏了捏她的臉頰,忍不住輕笑。
她頓時皺了眉頭,意識漸漸清醒,一睜開眼就見他在眼前,她別提有多驚喜。
歐明決!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蘇小米脫口而出,她也不管了,伸手抱住他的腰,還往他臉上蹭了蹭。
他已經整整六年沒有嚐過這種被人在乎,被人深深記著的感覺了。
就像是在寒冬裏喝了一碗熱乎乎的臘八粥,歐明決掩不住嘴角的濃濃笑意,伸手摟住她,輕輕撫娑著她的頭發,一邊輕聲道歉,“對不起,回來晚了。”
此刻湧上心頭的感覺是甜蜜還是苦盡甘來,蘇小米已經分不清楚,緊貼著他,她的臉頰已經泛紅,但就是不放開。
一直到歐明決冷不丁地問她,“隻不過是一天的時間,你應該沒有在外頭給我闖禍吧?”
在別墅裏也就算了,他還能讓單遠收拾,要是在外頭,他又得讓多方勢力控製輿論,畢竟她現在已經不是普通人。
“你懷疑我?”蘇小米怒了,她將手一鬆,並把他推開,盤著腿,抱臂坐著,小臉青一陣紅一陣,看樣子很生氣。
她似乎忘記了,歐明決的猜疑並沒有錯,她真的在外頭給他惹麻煩了——擅自替他答應了艾莉絲的邀約。
即便她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歐明決還是沒改原話,“沒錯,我就懷疑你。”
喂!
他就這麼熱衷於耿直男孩這個稱號嗎?
蘇小米撅著嘴,對他大言不慚,“像我這麼成熟的新時代女性怎麼怎麼可能會——”
話音未落,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話,她立即住嘴,讓他先接通電話。
隻要可能跟工作有關的事,她都不會去打擾他。
順著她意,歐明決從外套內側口袋中拿出手機,一看到來電顯示,他就不想接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