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去樓空,曲終人散,沒有人在身邊,她留那麼多東西有何用。
對她的話半信半疑,但艾莉絲並沒有明確拒絕,“我憑什麼要把那東西給你?”
廢話!
因為那本來就是她的東西啊!
蘇小米差點沒忍住吼出來,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否則伊麗莎白也會起疑心。
“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你自己好好想想,今天下午三點鍾在市中心簡咖啡館見麵。”蘇小米在心急之下索性拋出條件,並強行約見。
說罷,不等艾莉絲回應,她就匆忙掛斷了電話,然後推門走出廁所。
萬萬沒想到的是,伊麗莎白就站在洗手盆前洗手,她頭也不抬,但顯然是知道蘇小米的存在。
“您特地打電話給艾莉絲又是為了什麼呢?”
她這是明知故問。
蘇小米本想裝傻,奈何伊麗莎白太狡猾,趕在她回答之前,就已經轉身正對著她,紅唇勾起,聲線低沉,“您知道沈濟北是被洗腦的事情了吧?”
所以現在才費勁地尋找能夠解開他記憶的鑰匙。
她這些年都在研究催眠術,是不會看錯的。
“伊麗莎白,我勸你最好別告訴歐明決,否則——”蘇小米一本正經地打斷她的話,她沉著臉,暗暗攥緊了拳頭。
洗手間的燈光並不明亮,使伊麗莎白本就陰沉的臉顯得更加陰鬱。
她笑得意味深長,但嘴上好歹沒有拒絕,“您不用再費口舌說下去了,放心吧,我不會告訴歐先生的,因為這件事跟我無關啊。”
畢竟是舊主的事情,她就算感興趣,也不會讓好奇心害死她。
“你是個明事理的人,我喜歡。”蘇小米將信將疑,她鬆了一口氣,旋即將手機遞給她,然後迅速離開了這個讓她滿心不舒服的地方。
雖然還有好幾項檢查沒有完成,但蘇小米已經無心繼續,她不顧任何人勸說,堅持離開婦產科大樓。
沿著那條兩邊開滿鮮花的大道往下走,蘇小米通過後門進入別墅,當她從走廊走出來時,歐明決正坐在沙發上,雷打不動地看財經時報。
所有的不安跟不自在都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蕩然無存,蘇小米重重地鬆了一口氣,走到他對麵坐下,隨手拿起茶幾上洗幹淨的草莓塞進嘴裏。
她很想裝作自己很冷靜,奈何段位不夠,還是會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瞥向他,不,是他的報紙。
“聽說你沒有完成所有檢查就跑回來了?”歐明決冷不丁地發聲,讓蘇小米猝不及防,剛塞進嘴裏的草莓直接滑進喉嚨裏,差點沒被噎死。
她拍了拍胸口,順氣,好不容易才能回應他,語氣卻甚是心虛,“你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她不怕挨罵,就怕伊麗莎白不守信用,把在洗手間的約定忘得一幹二淨。
不過單從歐明決的反應來看,他應該還不知情,“這不是重點,你為什麼不接受檢查?他們對你不好?”
如果是他們的錯,那伊麗莎白跟團隊都可以滾蛋了。
說話間,他把報紙放下,露出冷峻臉龐跟挺拔的身影,他今天穿了一套深棕色細條紋馬甲套裝,在外則依舊是輕薄的長款淺灰色毛呢大衣。
蘇小米注意到歐明決今天穿的要比平時正式,不免好奇,便多問了兩句,“你穿成這樣又是要去哪裏撩妹?”
明知道他不可能這麼做,但她就是不爽,為了工作穿得這麼帥氣幹嘛?他難道不知道,就算職場上都是男人也很危險嗎?
“今晚要到北歐分公司一趟,可能明天才回來。”歐明決想都沒想就回答她的話,等說完了,他才意識到話題被帶偏了。
這小妮子又再一次躲過了他的追問。
然而出於對她的愧疚,他也沒再多言,任她躲過這次檢查。
一琢磨出其中的含義,蘇小米頓時連草莓也吃不下了,拿著沒吃完的半個,撅著嘴瞪他,“單遠也要去?”
“嗯,他是秘書長。”歐明決難得被問得有些心虛,一邊抽了紙巾擦拭她沾了果汁的嘴角。
蘇小米再瞪眼,眉頭緊鎖,追問他,“那我呢?”
“你是孕婦,最好還是不要坐飛機,二來我也怕你沒辦法適應倒時差。”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歐明決一定會帶上她一起去。
原以為她會很難過,害得他都快內疚得抬不起頭來,還特地洗了草莓哄她。
卻不想,這貨竟然在他把道歉的話提到嗓子眼時,突然跳起來歡呼,“太棒了,我TMD終於有機會獨處了!”
……
等等,她好像說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