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明決一直在研究心理學?
她心下生疑,同時也開始動手,將窗玻璃拉開,把那一本本的書取下來。
光是弗洛伊德心理學就有十幾本,可見歐明決對心理學有多狂熱。
至於個中緣由,她竟然沒探究,隻因為眼前的一切讓她感到驚喜又驚訝。
興許是一直放在櫥窗的緣故,書本雖然有些陳舊,但卻是一點灰塵都沒有。
蘇小米將取下的書擱在茶幾上,她順勢在沙發上坐下,並拿起疊在最高處的書擱在腿上。
一翻開,就是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字——別相信任何人。
歐明決為什麼要寫下這種話?
“總覺得,看著讓人有點難過。”她嘀咕著,把字條夾在書的最後一頁,眼不見為淨。
而當她翻回第一頁的時候,門被從外到內推開了。
站在門外的人,毫無疑問,就是歐明決。
蘇小米猝不及防,畢竟做賊心虛,她條件反射地將書藏到身後,瞪大了眼睛與他對視,臉上的熱度一點點升高。
她驚訝,他似乎也沒有預料到會有人出現在書房,不過短暫的時間,他就迅速反應過來,皺了眉頭,“你在這裏做什麼?”
還把他的書房搗騰成這樣,她又在搞什麼鬼?
“什麼都沒做。”蘇小米還想撒謊,盡可能護住她身後那本書不被發現,然而她忘了,茶幾上還有一堆。
她話音未落,歐明決就快步走進來,隨手拿起放在茶幾上的一本書,不用翻,他就知道她拿了什麼書。
“我有說這些東西你能碰嗎?”他眉頭緊鎖,語氣冷若冰霜,顯然是真的生氣了。
被他憤怒的神情給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蘇小米反複吞咽,無辜地眨眼睛,“我就是太無聊了,一時翻翻看。”
臥槽,不就是幾本書嗎?裏麵又沒有藏著金條,他幹嘛這麼大反應?
小心翼翼地撫著心口,她偷偷地抬高眼簾瞥他。
她的解釋不起任何作用,歐明決不為所動,甚至更加憤怒,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奈何她現在吼不得,他隻能咬緊牙關,閉上眼睛不去看她,說話的聲音壓低聲線,低沉而陰鬱,“我很快就回來了,你為什麼總是要給我惹麻煩?還有你碰這些書真的隻是因為無聊?”
確定不是在跟他耍手段?
他越是憤怒,蘇小米的底氣就越不足,她漲紅了臉,一直燒到耳根子,語氣越發心虛,“不然我能幹嘛呢,你把手機拿給我,我也沒人可以打電話。”
想接通的電話,卻一直隻有係統告訴她是空號。
這種落空,是歐明決無法體會到的,因為他什麼都能掌控,難道不是嗎?
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歐明決就是心裏有氣,也得強行吞下。
片刻,他歎了口氣,眼底下滿是疲憊,語氣卻軟了下來,“那你看這些書幹嘛,都是一些無聊透頂的玩意兒。”
說著,他在她身邊坐下來,取了一本,隨意地翻動。
看似平靜的眼波,不過是在掩飾眼皮底下的慌亂。
他目前還不打算讓她知道他全部過去,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誰想蘇小米還一臉懵逼地搖了搖頭,反問他,“我還在納悶呢,你怎麼會看這些書?”
沒錯,她不知道。
因為此刻她滿腦子的想法就隻有利用這些書來喚醒沈濟北的記憶,其餘一律不考慮。
是餘情未了還是執著,她還不能分清。
可她不知道,這對歐明決來說,足以讓他繃緊的神經得以鬆懈,他的心情頓時明朗,神情也有所緩和,卻還得掩飾。
“那你喜歡嗎?”他隨口一問,並沒有太多想法,誰知竟誤打誤撞,蘇小米連連點頭,白皙俏麗的小臉又驚又喜,眼眸中閃著光,“喜歡!”
事實上,除了弗洛伊德這個名字看著眼熟一些以外,她誰都不認識。
見她對這些書愛得如此狂熱,歐明決一時也不想深究,他壓低眼簾,咬著下唇思忖片刻,才做出讓步,“隻要你願意,這些書你都可以拿走,不需要再拿回來。”
反正以後有了她,他也不需要這些書了。
“真的嗎?太好了!”蘇小米頓時眉開眼笑,下意識地伸手摟住他的脖頸,將他緊緊抱住。
被人懷抱的感覺很溫暖,能讓他忘掉剛剛發生的所有不快。
但腦海裏的想法卻越來越清晰——他有她在,什麼治療都不需要。
因為他已經陷在泥潭裏,無藥可救了。